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他悄聲道:“請隨我來。”
說完就轉身邁步走在前面,傲首闊步,脊背挺直,宛如一根遺世獨立的青竹。
易風眠跟著崔師季出了崔家的院子,剛剛易風眠自己也出來逛過,崔家的院子很少偏遠,距離最近的鄰居也在一百米之外。
崔家的小院就倚靠著永安村後山,就在山腳下。
崔師季一路帶著易風眠繞到了崔家院子的後面,這是剛剛易風眠沒有來的地方,卻沒想到,暗藏乾坤,別有洞天。
這屋後居然有一小片竹林,竹林中央的空地上還擺放著竹編的小凳子,一方小石桌。
竹林鬱郁蔥蔥,遮蔽了夏日的暑氣和炎熱,風輕輕拂過,給人帶來一陣清涼。
崔師季手輕輕一禮:“請坐。”
易風眠就選了一個小凳子坐下,崔師季順勢坐到了她的對面。
易風眠支著下巴,四處看著,語氣懶洋洋:“找我是有事相談?”
崔師季默然,隨後站起身,對著易風眠深深行了一禮,將易風眠嚇了一大跳,“你、你這是做什麼?”
崔師季完完整整行完一個禮,才直起腰,坐下,認真的對易風眠道:
“恕己有事,煩請姑娘幫忙。”
易風眠見他如此鄭重,心裡也認真了幾分,但面上卻還是說道:“你先說什麼事,我得看我能不能做到。”
崔師季垂下眼眸:“如今已經是七月,八月就要舉行鄉試。”
“我剛剛新婚,母親也受了傷,我理應留下照顧,可秋闈在即,我……”
崔師季放在石桌上的手慢慢攥緊,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他喉頭滾動,聲音有些幹澀。
“我有不得不參加的理由,所以可以煩請姑娘這段時間,能好好照看我母親嗎?”
易風眠挪開落在崔師季的手上的目光,眉峰一挑:
“我之前可是和你說好了,別指望我做家務,你現在還要我來伺候人?”
她一臉“你有沒有搞錯”的模樣。
崔師季誠懇的看著易風眠:“我知道,我也答應了姑娘,就絕不會食言。”
“我明日回去鎮上,購一個小丫頭過來,對外就宣稱是我們崔家一個落寞的遠房親戚,父母雙亡,獨留一個小丫頭前來投奔。”
“姑娘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不做,只是希望姑娘能多多注意母親,注意這個家。”
崔師季眼神灼灼的看著易風眠:“我相信,以姑娘的聰慧,已經看出了崔家背後的漩渦,還請姑娘相助。”
易風眠知道,他說的是王氏族人對他們家的虎視眈眈,無論是王氏這次受傷病重,還是他們二人這次沖喜成婚,都有王家的影子。
易風眠撇過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崔師季語速平穩緩慢:“恕己不明白姑娘為何藏拙,但恕己知道,姑娘一定明白。”
“如今,我們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二人合作,才是最好的。”
易風眠眸光微閃,深深的盯著崔師季看了許久,才開口:“我幫你有什麼好處?”
崔師季再次拱手:“姑娘以後若有吩咐,恕己定竭盡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