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是想看蘇小姐大殺四方,把譚川踢下神壇的,不是看她連五個數都算不清的。
司徒飛白也離開了。
之後的每一局,酥綿都要不停換牌直到最後。
譚川並不著急,就靜靜地等待酥綿換過所有牌,他食指輕輕摩挲著茶杯口。
在他眼裡,對面的姑娘就像一個迷,若是想讓他放鬆警惕,這已經是第十一局了,她該收網了,可卻並沒有。
現在是第十二局,在這之前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加註,沒有一個人試探對方的牌,沒有一次對弈。
這可能是在這個桌子上,最無聊的一次對決了。
可譚川卻對這個姑娘起了很大的興趣,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在酥綿換牌的同時,他也一直在換牌,二人都在認真地計算著什麼。
一直等到現在的人,以為在這一局會看到二人的心理博弈,但事實讓他們再次失望了。
二人沒有任何對話,侍者手中牌都抽完以後,二人同時開牌。
更荒謬的事情出現了。
酥綿的牌是【紅伍】、【紅捌】、【黃陸】、【藍柒】、【藍捌】。
總和只有三!
一層響起連綿不斷的議論聲,就連不甘心的司徒飛白看見這結果都嘆息一聲。
但是譚川的牌翻開後,卻是【紅捌】、【黃肆】、【藍玖】、【藍拾】、【黃叄】。
總和竟然是負六!
就這樣,酥綿贏下了最後一局。
酥綿看見這樣的牌,微愣後笑了一下。
“譚公子何必讓我。”
譚川面上帶著柔和的笑:“只是手氣不好而已。”
雖然他是這樣說,但酥綿很清楚,他是故意輸給自己,他換牌是想讓自己的牌更小。
酥綿把自己的手帕重新放回懷裡,起身想離開,卻不小心把手邊的茶壺打翻,溫熱的茶水從壺口溢位,沾濕了桌面上的牌。
那些木牌泡水後會在表面形成水痕,但是作為遊戲的木牌,是不能有任何痕跡的。
“不好意思,我可以賠償。”酥綿說。
侍者搖搖頭:“沒關系的蘇小姐,一副牌而已,我們換新的就好。”
酥綿看著那些濕水的木牌,然後說:“那可不可以把這副牌給我呢?這個遊戲我很不擅長,我想回去也研究一下。”
侍者聽到後,將濕水的木牌全都拿了起來,每一張都一一看過後,遞給酥綿:“蘇小姐想要就留作紀唸吧。”
酥綿拿出自己懷裡的手帕,把木牌接過來包裹在手帕裡,看著侍者將桌面打掃幹淨,她對侍者說:“你的手也髒了,趕緊去洗洗吧。”
“多謝蘇小姐,我這就去。”
侍者走後,譚川才走到酥綿身側:“蘇小姐很善良,你手裡這副牌能否割愛?”
酥綿抬眼盯著譚川,眼神中似乎有說不明的深意。
“不能。”
她轉身對十三說:“把東西給譚公子,我們走。”
十三把李公子的玉佩遞給譚川,就快步跟上酥綿的腳步。
酥綿上樓時,譚川忽然大聲說道。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那蘇小姐可否送我一程?”
酥綿上樓的腳步一頓。
是啊,是該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