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嗓子大不是問題,怕就怕那傻小子那天嘴巴把不住風,就喊他作“嫂子”了……
傅司允卻不以為然,反問:“嗓子大?如今到你評價可是覺得有嫌隙了,他在我這兒,可沒少為你說好話。”
“哦?”沈軼君想到個好玩的,於是眸光流轉看向傅司允,“那傅總要不要聽聽你在他口中是什麼模樣?”
“嗯?”傅司允側耳傾聽。
沈軼君還真俯身上來,幽幽道:“說他小哥是個極好i色的,要是有個美人兒送過去一個秋波,怕是要連魂兒都找不著了,立即就把人娶回去。傅總,你說,他說得對不對?”
傅司允看沈軼君雙眼裡反出來的光,明明也是剛起床的神色,懶倦的神態,偏像加了層增色的濾鏡,深邃的愈加深邃,柔光的愈加柔光,說他紅唇如碾碎了紅玫瑰的汁液,又透出嗜過血的蠱惑,眼裡泛著粼粼的光,尤其動人。
瓷娃娃可比不上這樣的立體。
他緩緩開口應道:“恐怕真叫那小子說中了。”隨後他起身,“你安心住下就是,他這段時間畫館裡有活動,不在我這兒。”
傅司允端了茶碗出去,沈軼君卻盯著那道背影越加陷入某個荒誕的怪圈。眉心蹙成一團柔雲。
——傅司允是怎麼知道他這幾天都打算窩在家裡不出門的?
算著日子,如果沈軼君不是穿書而是演戲的話,他所飾演的這位紀靈,就是在這幾天領盒飯的。
他現在是沒走上紀靈抑鬱的道路不錯,但根據沈大影帝閱本無數的經驗來看,如果遇到了“死亡”這一節點,穿書者就算因為改變了劇情沒有抑鬱而死,也有可能出門被車撞死、演出被吊燈砸死、或者出街突然遭遇恐怖分子被一刀捅死……
根據現在已經改變的劇情線,主角受於瀟的大火ip被傅司允半道劫了,紀靈父親也沒死在手術臺上,確實是真真切切改變了某些事情的走向。
不過事關性命,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不出門的好。
……但是傅司允今天忽然這樣建議,只是巧合麼?
沈軼君在心裡計較著各種可能,從前在娛樂圈裡混跡出來的第六感覺總在告訴他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細節,他捏著玫瑰金鑰匙在掌中把玩,眼見這細細長長一根,構造也奇特得很,像是上面的一些紋路,就是仿也難仿成一模一樣的。
李尋川前陣子還纏著他要偶像的周邊,但最後也只得了個十之六七的高仿品。
“哎呀,這個工藝怎麼這麼複雜?傅影帝找誰做的呀?”李尋川後來還專門找傅司允要過,結果就是吃了閉門羹,傅司允只說:“小孩子,要這東西做什麼?回頭我送你件新鮮的。”
說白了,這東西就是他自己也沒有第二件。
這樣高的不可複制性,除了好看,還真是有點實用性鑰匙的特點。
想到這裡沈軼君不禁一笑。
當初他要回贈傅司允一把金鎖,也就是因為這鑰匙設計得這樣古怪,他找幾個師傅給造一門專門是配套的鎖孔,找了幾十家都不行。最後沒辦法,金鎖送出去得彰顯誠心,就只能把鎖孔製得粗糙了些,只要大概是個和這把金鑰匙差不多形狀的,就都能開啟。
也不知道傅司允後來發現了沒有。
估計早發現了,沈軼君始終不敢低估傅司允的心機。他現在是越發覺得傅司允像穿書前的自己了。
此刻他收到簡訊,是陳省身先生的活動邀請,對方提到洛鶴亭即將回國,說想要把沈軼君引薦給洛先生認識。
“洛鶴亭……”沈軼君沉吟,心裡忽地沉下去。
洛鶴亭。
他攥了攥手機,最後閉目嘆出一口氣。
“傅司允。”
沈軼君從客臥繞進客廳,傅司允正在看tonine昨晚的晚會活動。
他過來就靠著傅司允坐下。
傅司允倒對這個稱呼頗感意外,“你可算叫了聲我的名字。”他勾唇笑,也不知單單是叫個名字怎麼就讓他這麼興奮了。
沈軼君卻不動聲色,一副有些疑惑的神態,“所以你讓我這幾天別出席活動,是為了什麼?就不擔心外人說我有點名氣就放手隊友自己單飛?”
傅司允輕哼,“這算得上什麼單飛?有人這麼說了?這群黑子可真是越來越能生事了。”他摸出手機就要看看網上那些評論。
沈軼君抬手就按下,他雙目幽幽地盯在傅司允脖頸那一處紅上,話說得慢悠悠:“傅司允,你說,我是不是要被你勾得魂兒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