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外走進來兩個黑色的人影。
“兩位,這麼晚過來,找誰?”
曖昧的樹影下,沈軼君臉上的微笑平白增添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
“大家都是朋友,當然是來互相認識認識。”
來人並不客氣,大咧咧走進來,直往沈軼君的宿舍闖。
沈軼君抬手攔在門外,臉上掛著詭譎莫測的笑:“哦?朋友?敢問閣下姓甚名誰?”
他笑得有些令人發寒,像是前年冰川下被凍住的海水,冷硬又毫無波瀾,這哪是笑……
兩人有些露怯,但相比得罪這個陸總要都不要的包i養花瓶,他們還是更想討好未來在星途上一片光明的辜輕離。
辜輕離都和他們交代過了,這家夥就是個紙老虎罷了,企圖和星輝娛樂的老總陸勁行強行炒緋聞搞熱度,實際上早被陸總一腳踢開了,一點也不值得畏懼。
二月天的夜風吹得人並不好受。
那兩個人被冷風一激,更想邁進暖和的室內。
其中有一個個子高大一點的,他是一個光腳走刀尖的民俗選手,仗著身強體壯的優勢,直接抓住沈軼君的手腕往下一甩,帶著瘦個子闖進去了,一看室內的攝像頭也全被蓋住,更加肆無忌憚。
那個身材高大的參賽者盯著沈軼君手上拿著的毛筆:“這麼晚了還練字呢?”隨即輕慢道:“練也是白練啊,你今晚集會沒聽說嗎?像你這種無聊的書法考生三天後就要滾蛋了啊。”
看來他們的確是辜輕離派來試探的不錯了。
不過舉止魯莽,言語粗鄙,一點也比不上他們宿舍老大辜輕離的可愛呢。
沈軼君很不喜歡。
所以……
沈軼君從容不迫地朝書桌走去,將毛筆擱置在筆架上。
他落座在室內唯一一張用來會客的茶桌旁,卻沒示意這兩個不速之客入座,而是動作熟練而雅緻地給自己添上一杯熱茶。
“恐怕你也是有些視聽障礙,我怎麼沒聽導師說要在三天後將書法考生紀靈淘汰出局?”
高個子一聽,立即面紅耳赤:“你說誰有視聽障礙?!”
“哦,不是視聽障礙,莫非是智力障礙,就這簡單的語言都理解不了麼?”
他輕抿一口茶,抬眸時眼神更顯幾分嫌惡,“說是所有參賽選手的賽事表演都需要具備觀賞性……你?”他搖搖頭,“首先容貌舉止上就要嚇跑一堆觀眾,你說是先淘汰我還是先淘汰你?嗯?”
“你……!”
大個子就要沖上前,好在被一旁瘦個子拉住,瘦個子開口唱白臉道:“老魏消消氣消消氣!紀靈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老魏是個粗人,說話不過腦子的!大家都是朋友……朋友。”
沈軼君勾唇沉吟:“哦,朋友。”
“啊是的是的,”瘦個子一面按住大個子,一面引導沈軼君道,“我們也是今晚在集會上看到你的風采,聽說是寫書法的,我和老魏都是粗人,一看你這個文化人啊,心裡就說欸,要不我們晚一點過來拜訪拜訪你,看看你的書法什麼的,要是能討個一兩張平時練習回去,也高興得很吶。”
瘦個子可不是什麼粗人,沈軼君記得他集會時穿的一身紅布衫,又拿了把摺扇,應當是個講單口相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