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窈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意外的合適。
“好看,就像給窈窈量身訂做的一樣。”
大燈倏地亮起,吞沒了穿衣鏡前那點曖昧昏黃的光,李善窈做賊心虛地回頭,就看見洗完澡的宋子慕雙手抱臂倚在門口,面色不善地看過來。
鬆垮半敞的浴衣裡面春光大好,濕漉漉的頭發全部攏向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跟英俊銳利的眉眼,若不是那副被人欠了錢似的臭表情,當真是個絕品美男。
“你怎麼洗這麼快?”她吞吞口水,問了個蠢問題。
“我洗澡一貫是這個時間,是有些人只顧著試衣服,沉迷其中了而已。”
酸溜溜的口吻一聽就不對勁,李善窈愣了下,馬上就笑著去拉他的手,踮起腳主動送上一個吻。
宋子慕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自己把工作重心放回a市這個決定真是太對了,窈窈跟他的相處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可愛,就連主動給甜頭再拿捏這種情侶間的小把戲,也會偶爾用在他身上了。
他一向甘之若飴,每次都會被拿捏得死死的,不過這次跟往常有點不太一樣。
窈窈嘟起的嘴巴沒有觸到想吻的人,反而被順勢鉗住了下巴,宋子慕將兩根手指探入她唇齒間,夾住她舌頭攪弄,眸色漸深:“很喜歡?”
些許口涎從微張的唇流出來,李善窈想要躲,但他的手掌在用力,她瞪大眼睛委屈地望著他,卻不知這樣更激起了男人的佔有慾,驀的將她擁入懷中,洶湧的吻落了下來。
宋子慕知道窈窈會在週一簽約儀式結束後的酒會上做ceo的女伴,這對初入職場的新人來講算是種變相的提攜,是公司對她工作能力的認可,認真說起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如果物件不是展鳳儀的話。
他的窈窈很少穿禮服,酒會去的更是少之又少,無數次他想帶她出席一些場合,她總是找出各種理由說不去,不去就不去吧,總歸是她開心就好,可如今這家夥穿了這麼漂亮的禮服高興地在鏡子前面照來照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看了就讓人生氣,或者說,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這種情緒像盛夏的野草一樣瘋長著,侵蝕掉他的理智,宋子慕現在反悔了,因為他實在無法接受酒會上自己要像個局外人一樣,看妻子挽著前男友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曾經跟那個男人牽手過,擁抱過,親吻過。
他們相愛過。
而自己直到現在,都沒聽她說過一句愛你。
一吻結束,李善窈紅透了臉,靠在丈夫還帶著沐浴後潮氣的胸前,喘息著訥訥解釋:“我只是想試試大小合不合身,現在試好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好。”宋子慕很好說話地點點頭,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不動李善窈也出不去,試探著推了幾下推不動,幹脆抬起眼疑惑地看著他:“老公?”
“脫了。”他指指她身上禮服,薄唇抿出個不高興的弧度,“還是說喜歡到要穿著睡?”
“不,不是!”李善窈連忙否認,伸手去拿自己搭在衣架上的睡裙,“我換下來。”
宋子慕手比她快一步把睡裙拿走,扔到外面,一隻手擒住她雙腕舉過頭頂,嗤啦一聲拉開了禮服後面的拉鏈。
失去拉鏈支撐的禮服瞬間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蓬蓬的裙擺要掉不掉卡在胯上,明亮燈光下,細腰上的指痕清晰可見,紅痕點點,與裙擺上點綴的碎鑽交相輝映。
窈窈嚇得驚呼一聲,眼裡泛起淚意:“你幹嘛啊?”
宋子慕心底浪潮翻湧,理智漸漸出逃,這是他的妻子,就應該被他抱在懷裡,而不是去到酒會上,當什麼前男友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