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正想有所動作,便聽見有幾道腳步聲正接近門口,連忙裝模作樣地重新喝起粥飯。
“吱呀~”
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一個人,沒錯,是隻一個人很騷包地走了進來,因為身後的跟班都站在了一旁,像是在閱兵。
顧寶珠好像還看到了梁飛,但只是一晃,江儼身後的門也被人合上,像是開啟了全自動裝逼模式。
江儼正穿著黑色挺括的大衣,大衣下是黑色帶有紋路的雙排扣馬甲西裝,走過來時衣襟處甚至有首飾閃爍,彷彿同黑色融為一體。
他看起來狀態很不錯,因為連帶著房間內的空氣都變得陰冷起來,像是回到了北方的冬天。
“咳咳!”顧寶珠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半是真的,一半是演的。
江儼只是譏誚地看著她,等她終於停歇下來時,將椅子放在了近前,很優雅地招待自己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
“那個人已經睡著了,後半夜才會醒過來,你緊張得有點早了。”
嗐,早說啊……不過,為什麼?
顧寶珠瞪大眼,有些戒備地看著江儼,“他怎麼了?我哥他,你做了什麼?”
江儼看著顧寶珠緊張的態度嗤笑一聲,“只是悄悄打了點麻藥,劑量很小,查不出來的。”
他將顧寶珠手中的飯碗很隨意地放在一旁,難得有耐心地把玩著顧寶珠的手指,一根根捏來捏去,語氣沙啞勾人,“你不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嗎?還是說你只是從來沒有承認和我的關系,畢竟你現在連正式的男朋友都有了。”
顧寶珠低頭看了眼,有些希望自己的手仍然是包著的狀態。
但這是什麼意思?不管是誰表達了什麼意思,我都沒有表達過任何的意思啊!
顧寶珠蹙眉,張了張嘴,有些虛弱地咳嗽了兩聲,隨即道:“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實在沒有力氣,也不想去玩自證的把戲了。”
江儼卻是意外的平靜,一雙灰褐色的眸子淡淡地注視著顧寶珠,手掌轉而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指,嘴邊的譏笑卻是沒有落下,“即便你哪一天死掉我也不會意外的,你本質上是個很該打的人。”
也許醫院的氣氛便是如此,容易令人感到平靜。
有種冷寂卻燃燒著的錯覺,像是死得不徹底,活得又不完全,令顧寶珠急於從蛛絲馬跡中找到鮮活的證據,以免自己同其他的病人混為一談,全身心被強烈的憤恨所佔據。
顧寶珠的眼珠終於動了動,從不該有的走馬燈裡掙脫出來,有些驚訝地望著江儼冰冷在笑的褐眸,那張昳麗的臉龐像是淬了毒,陰濕地詛咒著所有人去死。
“其實我還沒死,”顧寶珠深吸一口氣,有點想要抽回發疼的手,但是又害怕江儼真的詛咒她。
就,為什麼只是一陣子沒見就有這麼大的變化,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黑化?那之前的江儼就只是做自己嗎?!
那我把宋伊送給你好不好,等你住進監獄我再帶她去見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