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辦公室,寧燦就接到了陳蓮的電話。
“燦燦,你今天晚上有空嗎?小深從學校回來了,我想著咱們娘三出去好好吃一頓,我請客。”
“那寧遠波呢?”寧燦問。
陳蓮的聲音瞬間變得懶散,“他?他這個情況也不適合去外面吹冷風啊,讓保姆給他在家做點吃算了。”
“行,你們去吧,我今天晚上有事,段嶼從國外回來了。”寧燦大大方方地沒加掩飾,陳蓮上次偶然撞見過段嶼,屬於已經有一面之緣了。
“哦~我懂我懂,行,哪天要是徹底確定了可以領回家看看。”
陳蓮恐怕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越界,擔心寧燦生氣,慌慌張張地結束,結束通話了電話,寧燦在螢幕一端無奈地笑了笑。
一年前,在寧遠波突然耍賴,一直不肯讓位的關鍵時刻,陳蓮發揮了巨大作用,直接和寧遠波撕破臉,甚至還把拿捏他的一些證據擺到了明面上來。
寧遠波猜到自己二婚的妻子會和女兒聯合起來,卻沒想到陳蓮手裡還有這麼一副大牌。這些事情一旦捅出去,他可就沒辦法把自己摘幹淨,獨善其身了。
氣急攻心之下寧遠波直接暈了過去,沒想到檢查出了腦梗。
雖然從死神那裡撿回了一條命,但同樣,死神也帶走了他的靈魂和骨氣。人一下子就蔫了,也變得更加惜命起來。沒再掙紮什麼,就主動把位置讓給了寧燦,提前開始了養老生活。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陳蓮預想的離婚並沒有成功,寧遠波態度堅決死都不肯離婚,她也懶得糾結,反正現在她過的日子也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小時候家裡重男輕女,讓她早早輟學進入社會,又因為心智不成熟未婚先孕和大十歲的男人結了婚,生下了寧深。
她的一生有兩次意識上的覺醒。一次是忽然在某個尋常的一天,和酗酒不上進的前夫提出離婚,淨身出戶爭取到了寧深的撫養權。一次是在被富貴迷暈眼後,被兒子點醒,重新認清了局勢,開始和寧燦聯手。
寧燦上任後,果然信守承諾分給了她已經夠她滋潤地過完下半輩子了。
想到這,陳蓮欣賞了一下自己昨天剛做好的美甲,拿起桌上的橘子,扔給癱在沙發上兩眼空洞看電視的寧遠波,使喚他給她扒橘子。
又突然想到什麼,笑著說:“我現在特別想見見你的前妻,你這個樣子的人能有寧燦這麼好的女兒,一看她就一點也不隨你,應該是隨了她的媽媽。”
寧遠波呆滯的眼神裡終於有了波瀾,他咬緊嘴上的肌肉,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賤人!”
“你罵誰呢!”陳蓮一拍桌子吼道。
寧遠波畏畏縮縮地加快扒橘子的速度,嘴上補充道:“前妻,賤人!”
一個橘子直接扔到了寧遠波的臉上,疼得他“哎呦”了一聲。
“她你也不許罵,我看你這個家只有你最賤!”
說完,陳蓮連橘子都不吃了,直接拖著拖鞋上了二樓,眼不見心不煩,全當她老公已經死了。
“要不你坐過來一點點呢?”
好久未見,寧燦和段嶼都有些拘謹,徹底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具體表現在一人坐在床的一頭,中間隔了一整張床。
“好。”
段嶼沉聲應道,往她的方向挪動了幾下,寧燦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聲。
這麼拖下去豈不是又浪費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寧燦下定決定,斬釘截鐵地說:“要不我們直接做吧,做完沒準就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