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深無意識地摩擦了幾下手腕上的紅繩,想到這,他開啟手機,給置頂的一個聯系人傳送了一條訊息。
這邊寧燦找了沒多久,就在一棵大樹下面看到了段嶼。她走過去才注意到他喝酒了,空了的酒瓶被隨手扔在一旁。他蜷縮著自己,整個人紅到像熟透了的蝦米,寧燦湊近還聽到了輕輕的嗚咽聲。
“回家了,走吧。”寧燦還是沒忍住心軟了,她摸了摸段嶼的頭發 ,輕聲說。
“燦燦……”段嶼聽到聲音,將腦袋從膝蓋上抬起,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眼神還有些飄忽,聚焦了半天才定格到寧燦的臉上,他伸出雙手捧著她的臉說:“我知道你可能遇到了什麼事情了,我能理解你的決定,可是我只想問你——”
“你真的要拋棄我嗎?”
“我不是你最乖的小狗了嗎?”
說著,段嶼就一把抓住寧燦的左手,強硬地帶著它探進他的衣服裡面。寧燦剛準備掙脫開,手指就觸碰到了段嶼脖子上的項圈。
他竟然還在戴著。
寧燦驚訝地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段嶼的腦袋就“砰”的一聲,準確無誤地倒在她的肩上,接著像條蟒蛇一樣手臂準備無誤地緊緊地纏到她的腰上。
寧燦沒有掙脫,她一邊眷戀著這寒風中唯一的暖意,一邊小聲呢喃:“再等等我吧,很多事情我還是想不明白,但現在我還有沒有完成的事,一切都等事情完成之後再說,好嗎?”
段嶼將腦袋往寧燦肩上埋了埋,貌似無意識地哼唧了兩聲,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到。
“你們幹什麼呢?偷情呢?!”
沈澤一來,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的場景,他大聲喊了一嗓子,嚇得寧燦差點條件反射彈跳出去。
她白了沈澤一眼說:“他喝多了,快過來幫忙。”
沈澤尷尬一樂,快步跑過去幫寧燦一起架起了段嶼,走了沒兩步,忽然停了下來,一臉認真地說:“姐姐,其實段嶼哥挺好的。我深思熟慮了幾天,覺得我可以退一步。以後段嶼哥做正夫,我當美妾我們兩個一次伺候你。反正自古不都是寵妾滅妻嗎嘿嘿,我受寵就行。”
剛說完,寧燦就聽到了一聲慘叫,下一秒就聽到沈澤在鬼哭狼嚎:“哎呦,疼死我了!你這醉酒就醉酒,頭別亂動啊!我聰明的腦門子啊!”
段嶼還一副醉暈過去的樣子,閉緊雙眼,頭歪到一邊,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任人擺布。沈澤的氣一時不知道往哪處撒,憋了一會兒就洩氣了。
兩個人連拖帶拽總算回到了車前,寧燦先一步進了後座,接著沈澤把段嶼扶了進去,正準備也上去,結果段嶼長腿一伸,直接把整個後座霸佔。
“誰稀罕啊!我本來也要開車好不好,剛剛給忘了。”
沈澤白了一眼歪倒在寧燦身上的段嶼,對他的小心思嗤之以鼻,車門一關,轉頭就進了駕駛位。
夜道沈澤開的很小心,也沒有心情開玩笑了,寧深也盡職盡責地坐在副駕駛導航指揮。
經過一片沒有路燈的地段時,寧燦忽然感受自己的腿上多了一份重量,她一低頭,看到段嶼躺在了她的腿上,嘴上還嘟囔著:“難受,想吐……”
“活該,讓你喝酒。”寧燦沒好氣地回道,但還是任由他枕著,內心告訴她自己“只是怕他突然吐車裡,自己還要洗車而已”。
多麼正常的理由,畢竟現在洗車還挺貴呢。
這麼想著,寧燦內心有了些底氣,她將隔板升起,隔絕了前面兩個人的視線,段嶼趁機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
“怎麼回事?姐姐要睡覺了?”沈澤往後一掃,小聲問副駕駛的寧深。
寧深閉上眼睛,回道:“別管了,反正也就今晚了。”
……
車一路開回到寧燦家,趁著沈澤去停車的功夫。寧深突然叫住了寧燦,沖她伸出手,瞄了一眼還醉暈暈站不直的段嶼,說:“我來扶著段嶼哥上去吧。”
“好。”寧燦本來自己一個人也拽不動段嶼,就直接交給了寧深,自己則跟在他們後面。
“裝什麼呢?”寧深湊到段嶼耳邊,用氣息輕聲說。
“裝來裝去,明天不還是要被趕出去,可憐蟲。”
見段嶼還在裝醉,寧深無趣地閉上嘴。
等到了家門,寧深隨手把段嶼扔到沙發上,正準備回房卻被寧燦驟然叫住,他腳步一頓,扭頭看寧燦一臉嚴肅地對他說——
“我們聊聊吧,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