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跟著出來,看到了垃圾桶裡沾滿血的紙巾堆,這出血量怎麼看怎麼也不是小口子啊!
他瞬間忘記了平日裡和段嶼的恩恩怨怨,轉手就準備打電話。
“我把我家裡的私人醫生叫來,讓他來給你包紮檢查一下。”
段嶼連忙拒絕:“不用那麼興師動眾,我凝血能力比較差而已。”
沈澤見段嶼執意不領情,只好放下手機,接著皺眉觀察他手上的傷口:“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話說切水果為什麼會切到手心上?我只聽說過切手指的。”
寧燦這時也捧著醫務箱出來了,這個家庭醫務箱還是她當時跟風和簡樂樂一起買的,她都沒有開啟過,這下也算是終於能派上用處了。
“伸手。”
段嶼聽話地將受傷的手伸出來攤開,寧燦看到他掌心那麼長的一道傷口後倒吸一口涼氣,但心裡又莫名産生了一種熟悉感。
好奇怪,傷口怎麼會那麼像?
作為一個只有“三流”包紮水平的人,寧燦照常先謙虛了一下:“我其實也不太會包紮。”
“那我來吧!”
寧燦和段嶼同時驚訝地瞅向自告奮勇的沈澤。
“都看我幹什麼?我真的會,我姥爺就是醫生,他教過我一點包紮的技巧。”沈澤驕傲地揚起頭。
“那……那還是你來吧。”寧燦猶豫了一下便讓出了位置,讓氣勢很足看著很專業的沈澤來。
“嘶,我看看有沒有紅黴素軟膏——哎呦,還真有,這個醫務箱東西挺全啊,連結一會兒發我唄姐姐!”
沈澤人幹著活,但嘴上卻也不消停,與他産生鮮明對比的就是段嶼,無論是擦藥,消毒還是加壓包紮。即使再疼他也面不改色,一句話也不說。
一直在旁邊遊手好閑的寧燦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她悠悠地去廚房把那盆草莓來了過來,像投餵小動物一樣一人一顆草莓地喂,美其名曰補充維生素。
一開始沈澤嘴上還稍有怨言,比如為什麼不多喂他一個,他那麼辛苦。但後來由於他給段嶼包紮的實在是太醜了,所以立馬自覺地消停噓聲,不敢再大聲嚷嚷一下。
一番挽救後,好歹比之前強了不少,沈澤的自信心再次重燃,他邊說便起身:“完美!我先洗個手去。”
客廳裡一時只剩下了寧燦和段嶼。
寧燦看著段嶼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繃帶看,臉色瞧著反而比之前更加蒼白,開始思考起是不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紅棗枸杞水應該很補血,寧燦剛起身準備去泡一壺,突然被段嶼抓住了手腕。
她掙脫兩下掙脫不開,段嶼也抿著嘴不說話,寧燦作勢踢了一腳段嶼的小腿,試圖讓他開機。
“機器人小段”果然需要暴力開機,他終於開口說話:“你騙人,你明明很會包紮,我都看見過。”
“你就是不想給我包紮。”
“為什麼?因為我傷得不夠重嗎?”
段嶼說這句話時突然抬眸仰視起寧燦,他的眼睛裡早早彌漫了一層薄霧,鼻尖也有些紅,加上手上纏繞的繃帶,看上去很有破碎感。
病美人,只可惜是個居心不良的病美人。
寧燦的眸光一下子冷卻下來,她先是溫柔地將他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接著突然用力地甩開段嶼的手,面無表情地發問——
“你看到過我給誰包紮過?”
“齊辰生?”
“所以你這招是和他學的,對嗎?”
還沒等段嶼回答,寧燦的手猝然伸向段嶼的腦後,一把抓緊他的頭發往後帶,迫使他整個身子往後仰,自己也順力壓到了他的身上。
“學他自殘好玩嗎?段嶼你的攀比心怎麼那麼重?”
“你看到什麼發瘋了?”寧燦湊到段嶼的耳邊,“我猜猜,是看到我要親沈澤了對嗎?只允許我親你疼你,不允許分給別人半點寵愛,哪裡來的那麼自私小氣的狗。”
“你好久都沒親過我了。”段嶼邊說邊側過臉,眼睫正好吻過寧燦的唇。
“不乖還想討親,天下哪裡來的這般道理?不給個巴掌就不錯了。”寧燦輕拍了兩下段嶼的臉,順勢松開了抓他頭發的手,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就聽到沈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