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
周嫣然第一次遇到孟浮生的時候是在三年前,當時林魚兒邀請自己去參加一個藝術慈善展覽,她們藝術生每隔一個月就會舉辦一次,一方面促進她們不斷創造藝術作品完成課題,一方面把拍賣來的錢全部捐出去做慈善。
淺唸的作品總是脫穎而出,透過林魚兒的介紹倆人便相識了,聊聊作品,相處的挺愉快。
展覽結束的時候,她們一行人剛出展廳,夜幕降臨,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車前。
看到他的第一眼,只覺得世界周圍都變得安靜了,他面無表情,在喧囂的夜晚,獨自一人等待著,說不清為什麼,讓你覺得他好像有無數個日夜都在等待著誰。
“哥,你來啦?”淺念跑了過去。
孟浮生笑笑拿過她手裡的畫具,淺念回頭和她們道別,她的同學都知道因為畫展結束的時間晚,所以每次她哥每次都會來接她,只有周嫣然未見過他。
也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告別了,孟浮生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淺念她哥哥是做什麼的?”等車開走周嫣然問林魚兒。
“做快遞的,他好像從高中就開始做,現在不光咱們整個市還有臨市的快遞都是他在做,真真的白手起家。”
周嫣然上了車,她周圍不缺富家公子哥,奢靡不務正業的有,低調才高八鬥的也有的是,卻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被孟浮生身上那種幹淨卻能看得出野心的感覺深深吸引著。
那天之後周嫣然就總是製造著各種場合,能和他相遇,可這個人卻森嚴壁壘,不允許任何人越界。
比如宴會上她有意無意的接近他,想和他聊詩詞歌賦,聊音樂,聊文學,“每每看到這樣奢華的場景時,都覺得菲次傑拉德寫的真好。”
那能一樣嗎?孟浮生只覺無病呻吟,留下句,“這兒沒了不起的蓋茨比。”就走了。
散場的時候,周嫣然問他,“我司機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你能稍我一程嗎?”
孟浮生瞥了她一眼,“現在叫車很方便。”
然後就開車走了
周嫣然身邊不乏追求者,哪個不是上趕著追她,在孟浮生這裡頻頻碰壁反而讓她有種越挫越勇的架勢,於是就換了個方向,總是去找淺念。
孟淺念將自己的畫一幅一幅小心地掛起,做著開展前最後的準備,周嫣然在一旁幫忙。
全部準備好後,淺念長籲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每個月都開展,按理說早就習慣了,可是每次在開展的前幾分鐘,我都會好緊張,好緊張。”
周嫣然笑笑。
展覽廳裡現在沒什麼人,倆人坐下望著牆上的作品。
“嫣然姐,你其實不用專門過來幫我的,這些都很簡單的。”
“沒事啊,我喜歡你的作品。”
淺念滿臉寫著不相信,“你不是喜歡我的作品,你是喜歡我哥。”
“都這麼明顯了呀,那我以後得稍微藏藏。”
“藏不住的。”淺念喝了口咖啡,“嫣然姐,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我哥他...不會愛上你的。”
周嫣然眉頭蹙起疑惑的看著她。
“我沒有說你不優秀的意思啊,只是我哥他心裡只有那一個人,旁人進不去的。”
周嫣然不信,她不信海枯石爛,她不信至死不渝,她不信天荒地老也只求一人。
她覺得沒什麼能不被替代的,於是她聳聳肩笑笑,“你這樣說,我到偏要試試看了。”
淺念搖搖頭,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便轉移了話題,“這些作品裡有你比較喜歡的嗎?”
周嫣然環視一週,指了指左側的那幅,“我挺喜歡這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