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門被緩緩推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來人稍稍大量一下屋內,屋內很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四五個凳子外別無他物,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燈光很暗,燈下坐著一名老者,燈光印在老者臉上,一條條皺紋清晰可見。
“李青衣?”老者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問道。
“李青衣!”來人回答後,扯過一挑板凳便坐在了上面。
油燈燒的噗哧噗哧,老者看著李青衣,李青衣也看著老者,對視良久,老者終於開口道“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呵呵,那你想象中的是什麼樣?偏偏公子?”李青衣有些牽強的笑著道。
老者看著李青衣,略微沉默了一下,頗為警惕的說道“我沒想過你會來,還來這麼早。”
“嗯?”李青衣眉毛輕佻,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又見老者神色頗為緊張,頓時心中瞭然了。
“在最為痛苦的時候,被摯愛之人拋棄,只怕是換做這天下其他人都不會來的把,又或者來了只為報復把。”李青衣緩緩開口,神色頗為痛苦。
“那你呢?”老者開口問道。
“這世上只有一個李青衣!”李青衣正色道。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老者突然笑道“我小看你了,娘娘說的沒錯,這世上只有一個李青衣。”
沉默、又是沉默。
翌日,城門一開,一輛等待多時的馬車便駛出了咸陽城,朝著太陽昇起的方向慢慢駛去,駕車的是一個邋遢的青衣男子,而馬車內坐著一老者一小童。
“律、、、”駕車的青衣男子,突然勒住馬頭,馬車一陣顛簸,驚動了車上的兩人,老者探出頭來,看著青衣男子問道“青衣,怎麼了?”
“前面有軍隊設卡!”李青衣指著前方道。
“不對啊?朝廷不是已經停止搜查了嗎?”老者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不是朝廷就不能設卡了嗎?”李青衣冷笑道。
“不是朝廷,誰敢設卡?難道不想、、、”老者話還沒說完,便硬生生止住,似乎想到了什麼,望著李青衣問道“難道是皇后?他不是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嗎?”
“冷宮?呵呵,那裡可困不住這位皇后。”李青衣輕蔑的笑道。
“這皇后到底是什麼人?”老者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想想也是,老者雖然很是聰明,不過終究是普通人出身,對這個世界認知還是太淺薄了。
“好了、老劉,一會你來駕車,我們殺過去。”李青衣打斷了老劉的提問。老劉見李青衣如此,點點頭也不說話。
老劉,原名叫什麼沒人知道,就連老劉自己也忘了,又或許老劉只有這麼個姓,剛進宮那會兒別人都叫他小劉子,一輩子到頭了到底還是個低階太監,沒搞出過什麼名頭,老劉也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會這麼完了,不曾想卻遇上花妃娘娘,就這樣老劉就成了花娘娘手下的大太監,這幾年也確實過的比以前舒坦了,想著想著老劉就掉下淚來,花娘娘那麼好的人,就這樣沒了,回頭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的小童,老劉突然覺得,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護得小主人的安全。
李青衣下了馬、牽著馬頭向前走著,老劉坐到了李青衣的位置上,牽著馬繩,拿起一根趕馬用的竹竿子,微微舉起隨時準備著衝刺,數百米的路程越走越近,前面設卡的甲士也注意到了正緩緩過來的馬車。
“停下,你們那來的馬車要到那裡去?”靠近關卡的時候,一對十數人計程車兵圍了上來,為首一名軍官高聲道。
李青衣隨意瞥了眼為首的軍官,手悄悄的移動到了劍柄上,冷冷的說道“咸陽城!”
“那你可知咸陽城中出了逆賊?”為首的軍官,突然冷聲道。
“不知道!”李青衣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那惡賊!”為首軍官突然大喝道,隨手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指向李青衣,而那些兵卒也紛紛抱著長槍對著李青衣。
“軍爺、軍爺、弄錯了、弄錯了,我們不是惡賊,不是惡賊。”老劉看著劍拔弩張的場面,連忙下了車,彎頭低腰的解釋道。
活了大半輩子了,眼下這場面那裡會不知道什麼情況,無非李青衣表現的傲了點,讓這帶頭的軍官看不慣罷了。
“哼!我看你們就是那叛逆的惡賊。”軍官一把推開老劉,盯著李青衣,心中接著想道“敢不將老子放在眼裡,看老子整不死你。”
“軍爺、軍爺,我們真不是惡賊,不信軍爺您查檢視?”老劉被推倒之後,立馬就爬了起來,半個身子探入馬車內摸出一個包袱,遞給軍官道。
軍官看著老劉遞過來的包袱,不動聲色的接了過來,不過觸控到包袱的那一下卻是臉上一喜,開啟一個縫隙看了一眼、又顛了顛重量之後,看了眼唯唯諾諾的老劉,開口笑道“哈哈,弄錯了弄錯了,兄弟們把傢伙都收起來,放他們過去,後面的人跟上了。”
看著正緩緩離去的李青衣等人,一個小卒子湊到軍官耳邊小聲的說道“姐夫,真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軍官看了一眼牽著馬的李青衣,神色驟然一冷,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一帶幾個弟兄,跟上去給他們找個好地方,記得多帶幾個弟兄,那小子應該是個練家子。”
“知道了。”小卒子點了點頭,又怯生生的問道“只是姐夫,咱們幹嘛不直接在這動手呢?還要放他們過去?萬一他們真是逆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