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輕,你是不著急,可是人家劉……晚晚呢?她也不著急?她父母也不著急?”張陸軍道。
再等兩年,劉晚照都二十八了。
前幾天回家,四奶奶也說了差不多這樣的話。
何四海放下手中的工具,看了眼張陸軍,猶豫了一下後,嚴肅地道:“我之所以等兩年再說,不只是因為年齡問題。”
“那還有什麼問題?”張陸軍好奇問道。
“我身份問題。”何四海道。
張陸軍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有些恍然,不過接著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有些擔心地問道:“你這個身份,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啊?”
何四海搖了搖頭,“總有這樣會穩妥一些。”
“這樣啊,那我們不做了行不行?”張陸軍忐忑地道。
何四海看了他一眼,沒作聲,怎麼不做?跟老闆辭職嗎?老闆是誰,‘眾生’嗎?
不當祂員工,還是要當祂子民呢,無論當與不當,都要在他手下混飯吃。
“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媽肯定受不了的。”張陸軍滿是擔心地道。
“這只是我的……嗯……一種感覺,也許不是壞事,是好事呢。”何四海道。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我覺得你跟晚晚還是早點結婚好,最好還有個孩子,不會耽誤你的。”張陸軍道。
好傢伙,繞了繞去,又繞回來了。
“我考慮一下吧。”何四海重新拿起修理工具。
“這些事情主要還是看你自己,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不要有什麼負擔。”
張陸軍見何四海不說話,有些擔心地道。
“沒事,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何四海道。
然後埋頭繼續修理起電視機。
張陸軍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再說什麼,也只能埋頭忙活起來。
就在這時,光線忽然一暗。
張陸軍抬起頭來,然後露出驚喜之色。
“春雨,你回來啦,之前聽佩蘭說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張陸軍趕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站了起來。
“張陸軍,你模樣變了好多。”顧春雨感慨地道。
“因為老了啊。”張陸軍笑著說道。
但實際上不是,他的蒼老遠遠超過了年齡,他本和嚴振興一樣的年紀,但是兩人站在一起,張陸軍明顯老了很多。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麼多年深受生活的困頓造成。
原本的青蔥少年,才到中年,就已經變得滿臉褶皺,白髮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