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坊中多出一個麻子臉修士,每天混跡在各個店鋪,進店鋪不帶嘴巴,只帶了眼睛和耳朵。而且是隻看不買。
店裡的小夥計也都習以為常,坊市常有一些孤陋寡聞的散修前來過上幾日就會離去。
果不其然,到了第五日就沒了麻子臉的身影,反而一個個頭矮小的侏儒進入剛剛開門營業的聚寶樓。
黃臉修士正坐在三樓的雅間面色陰沉似水,聚寶樓的靠山是一位結丹期的修士。
去請他的時候運氣不好,那結丹高人出去遠遊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歸來。
他等了兩日只好回到了黑河坊,正在思考要不要離開黑河坊重新找一個坊市安家落戶。
若是離開黑河坊他數十年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人情關係要推倒重來,而且到了陌生之地口碑又要重新建立,那可是費心費神的麻煩事。
黑河坊只知道聚寶樓得罪了結丹修士並不知曉他欲殺人奪寶之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尋到那位結丹高人,低頭賠罪這禍事也就消了。
這這沒頭沒影的事兒該如何操辦?
正當黃臉修士暗自苦惱之時,樓下的侏儒直接找到了青衣侍從,點名要見範供奉。
“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坐在二樓的範供奉也愁眉苦臉,茶也不喝了書也不讀了,這幾日在琢磨如何離開聚寶樓。
“進!”範立軒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大清早來的肯定不是客人,估計又是樓主去找他詢問一些情況。
昨兒被叫去談了一夜,範供奉將女修的事絞盡腦汁都說了出來,一年前的那事兒卻死死憋在心裡,一句話都沒提。
“範供奉,有位貴客找您。”青衣侍從客氣的說道。
範立軒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來,看到一個矮小的侏儒似笑非笑的走了進來,他頓時臉色一僵。
範立軒也做了十幾年的供奉,僵了一下熱情的說道:“原來是刑兄來訪,請進請進!”
只見他熟練的燒了開水拿出香茶,動作也很是熟練只是手卻抖的有些厲害,臉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範兄為何如此緊張?”韓玉笑著說道。
範立軒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昨夜未曾睡好精神有些不佳,刑兄還請見諒。”
嘶嘶嘶嘶”
泥壺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過了片刻聲音逐漸消失,範立軒拿起泥壺倒了一杯香茶問道:“刑兄前來所為何事?”
“我奉師祖之命來為小師妹討個公道!”韓玉吹了一下茶葉,淡淡的說道。
心中本就有鬼的範立軒聽到此話臉色慘白,手一抖一壺開水灑了出來撒了一桌,青瓷茶杯也摔到在地上,沸騰的開水沿著桌角流到了破碎的茶杯上。
“刑兄,此事並非我所為!”範立軒立即撇開了關係。
有人來買樓中的重寶都要請示樓主是規定,他只是將尋覓峰的蜂蜜塗抹在了盒底而已,這都是掌櫃的示意的。
“那是何人所為?”韓玉冷笑說道。
“刑兄您稍等,我去請掌櫃的。”範立軒拱手苦笑著說道,這事兒他真的管不了。
韓玉將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來說道:“我和你一道前去!”
“這...”範立軒有些詫異。
韓玉臉上的笑容一斂,冷冷的問道:“難道有難處?”
“唉!”範立軒苦笑道:“那就一同前去!”
韓玉跟著範立軒來到了三樓的房前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門內傳來有些不耐的聲音:“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