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眾人趕到了祖宅,甘元德匆忙跑進了祠堂,祠堂裡安安靜靜空無一人,火把搖曳忽明忽暗看著那些靈牌,眾人都感覺有些滲人。
甘元德徹底的慌了神,命令眾人分散去尋找,但一個乾瘦的老頭卻站出來說道:“元德,這都子時了,大傢伙明兒還有事兒就先回吧,甘詔賢侄說不定已經回到莊中。”
旁系族人紛紛附和,甘元德臉色蒼白無血神情落寞,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甘莊主,這人都走了我們也回吧!”韓玉看著甘元德笑著說道。
回到甘家莊已經寅時,眾人都各回回家補覺,只見甘元德就像是失了魂,如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主宅,枯坐在客廳裡發呆。
韓玉卻趁著混亂跑回了山寨找到了刑遠,看到甘詔正被套在黑布袋裡一動不動,兩人來到樹下閒談。
“韓大人,這廝這麼處理?”刑遠抱拳詢問道。
韓玉回過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明兒去寫封勒索信送到甘家莊,讓甘元德那老貨拿兩千兩黃金來贖人!”
“兩千兩?”刑遠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問道:“這老傢伙能拿的出來?”
“你就告訴他少於兩千兩黃金你就撕票,不討價還價,這老貨水深著呢,我估摸著能拿的出來。”韓玉眼睛微眯,小眼珠子亂轉,又在憋著什麼壞點子。
刑遠點了點頭,反正韓玉怎麼說他都照做,哪怕讓他去問要兩萬兩黃金贖金他都不皺一下眉頭。
韓玉又叮囑了幾句放出飛行法器消失在夜幕中,刑遠心中稍稍琢磨,很快就想好如何勒索。
韓玉看天邊已經映紅索性也就沒回甘家莊,來到一處山頂盤膝而坐,看太陽尚未升起,於是坐下來練了一會兒內功。
等紅日微微冒頭,靈氣最濃之時韓玉閉目吐納,濃郁的靈力環繞在他周圍形成了流動的乳白色煙霧。
呼...
韓玉吐出了一口濁氣,環繞在他周圍的靈氣也都爆開,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朝著不遠處的甘家莊趕去。
甘元德兒子甘詔失蹤一事早就傳遍了甘家莊,長舌婦們洗衣做飯時都議論紛紛,她們心中都在竊喜。
甘詔失蹤,這些旁系都有機會圖謀主家的寶座,這甘元德總不能讓一個流鼻涕的小屁孩當族長吧!
韓玉剛進甘家莊不久,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只見四五個盜匪朝著甘家莊衝了過來。
石牆上的甘家人大驚失色,連忙敲響了大鐘,正坐在客廳發呆的甘元德聽到鐘聲下意識的站起身,但又坐回了椅子上。
那幾個盜匪衝了過來,在離甘家莊還有十幾丈勒馬停了下來,掏出弓弩,一箭射在了木樓上然後吆喝著遠去。
甘家眾人大眼瞪小眼,眼尖的孩童看到箭上有一封書信,眾人連忙拔出了箭,看到上面寫著“甘家族長親啟”!
眾人不敢怠慢趕緊趕到了主宅,將信接給了枯坐在椅子上發呆的甘元德,只見他掏出信看了幾眼,呆滯的眼神中恢復了神采。
“我兒子沒死,只是被盜匪綁了!”甘元德將信讀了三遍,感覺渾身的血液有了溫度,人也有了一口氣。
“族長,這信上說了些什麼?”幾個旁系家族的當家立即詢問。
“我兒甘詔沒死他被盜匪綁了,那群盜匪讓我單獨去一趟談條件。”甘元德知道這事瞞不住,索性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被盜匪綁了,贖回來肯定要不少銀子吧!”
“族長你不能去,這定是那盜匪的詭計,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元德,你去之前要先立下說法,萬一你遭到不測,這主家的位置誰來做?”
“......”
一時間安靜的客廳混亂的像是菜場,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有人在擔心族長的安危,也有人野心勃勃的盯著位置,更有人擔心贖人會傷了甘家的元氣...
小小的客廳中,人心的險惡和良善盡數展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