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元德說了一番感激的話匆忙離去,他此時正焦頭爛額,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盜匪撕破了黃沙陣的防護砍殺了幾個族人,家屬的撫卹,安葬等等都是大事,都要他這個族長去操心。
他帶著一家老小躲進了地殿被發覺,引發了旁系族人的怒火,來的這一路都看到帶著仇恨的目光,心中不由打起了鼓,心裡有愧心虛的低下了頭。
韓玉目送甘元德離去笑眯眯的進了屋,醜姑有些緊張的問道:“我剛剛演的怎麼樣?”
“非常棒!”韓玉笑著誇讚,然後又虎著臉說道:“明早自己熬藥喝,如果你發現你不喝草藥,我立即將你帶回山門。”
醜姑一聽小臉頓時拉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懇求道:“韓麻子,那個藥太難喝了,能不能..”
“不行。”韓玉沒等他說完就斷然拒絕,沒有留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看醜姑有些不開心,韓玉又承諾道:“只要你乖乖喝藥,我就帶你去凡人的大城玩一趟,帶你去坐三階的靈獸,帶你去坊市玩好不好?”
醜姑聽了雙眼發光,很乾脆的點頭說道:“我一定乖乖喝藥,你可不許騙我,拉鉤!”
韓玉已經習慣了略微幼稚的舉動,和她拉了勾然後說道:“明日那老鬼很有可能過來,我教你說一些話...”
溫暖的陽光灑在了甘家莊上,卻無法驅除陰霾,幾戶人家的門口掛起了白綾,一聲聲慟哭從屋內飄揚出來,紙灰隨風翻滾飄散,去向了遠方。
甘家的主宅前,幾十系族人站在門口兇狠的怒斥主家的自私,那儒雅青年正不斷的好聲安撫,但旁系族人卻不買賬,呵斥聲越來越大。
坐在客廳裡裝聾作啞的甘元德憋不住了走了出來,看到他走出來怒罵之聲不絕於耳,更有幾個性格火爆的族人脫下鞋子就朝他砸了過去。
“都給我閉嘴!”甘元德被一雙草鞋砸在了臉上,當即怒聲呵斥道。
甘元德做了一輩子族長在旁系的心中很有威信,旁系族人都安靜了下來,但眼神中還充斥怒火。
“咱甘家死了人,我這個族長就不心痛嗎?”甘元德悲痛欲絕的說道,忽然臉色大變,捂住心口就倒在了地上。
“父親!”儒雅青年急忙衝了過來,但甘元德卻朝他眨了眨眼。
外面的旁系族人也急忙衝了過來,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掐人中,灌薑湯,忙活了好一會兒,甘元德才緩緩的甦醒過來。
眾人連忙將他扶上了客廳,甘元德有些虛弱的說道:“死去的都是我的子侄,我心痛欲絕啊!”
“咳咳..”甘元德咳嗽了兩聲,“我只是將我的孫子和兒媳送入地殿,留下我們甘家的種,我一把老骨頭帶著犬子去和盜匪拼命的!”
旁系眾人聽了紛紛愧疚,但也有年長之人心中略有些不屑,這老傢伙演戲的功夫倒也一流。
“大夥放心,我歇息片刻就去求仙師剿滅盜匪。”甘元德虛弱的說道,然後又補充道:“死了人的來主家領取白銀三十兩,貼做家用。”
這句話說的連他兒子都快聽不下去了,旁系族人正打算抗議,甘元德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每家拿六十兩吧。”
每日裡補償都是五十兩,難得多了十兩銀錢眾人心中的怒火也就壓了下去,紛紛告退。
儒雅青年將大夥兒送出了宅院,回到客廳卻發現父親正悠然自得的喝著茶,哪有半分虛弱的模樣?
“父親,您這是?”儒雅青年有些訝然。
“你父親的這一招你學會沒有?”甘元德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青年這才晃過了神,原來剛剛的暈倒,在客廳裡說的這些話都是在演戲那群旁系族人包括自己都傻乎乎的信了。
“就算我剛剛開價一百兩他們也不會立即走。”甘元德抿了一口茶說道:“以前撫卹都是五十兩,我方才開價三十兩他們當然不滿,提價六十兩他們也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