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四樣精緻的小菜一罈好酒被送了過來,韓玉拍了拍宗阜的肩膀,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出了牢門碰上一名獄卒,韓玉使了一個眼神,那獄卒趕緊丟下手裡的活跟了上去。
“韓大人,您有事叫我?”那獄卒恭敬的說道。
韓玉也不廢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那獄卒看到鮮紅的數字頓時兩眼發光。
韓玉直接將銀票交在那獄卒手上,手背在身後說道:“找個可靠的人,拷打幾日給我丟在那人牢中,取的那傢伙的信任後,將大小事兒都通報於我!”
“我不管這五百兩你拿多少,但我要的人絕對可靠,如果出了差錯...”
“要是出了差錯,大人儘管來拿小人的命!”那獄卒保證道。
韓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也不去管這獄卒如何去辦,他要的只是結果,不問過程。
宗阜狼吞虎嚥,將四碟小菜一缽米飯吃的乾乾淨淨,連那盤子裡的油都舔的乾乾淨淨,一罈酒喝了一半,剩下的留到晚上喝。
宗阜覺得有些羞憤,他堂堂煉氣大圓滿的修士居然落到這步田地,居然對順手就能捏死的二層小修士點頭哈腰。
但現在耍心機也無用,這小傢伙修為不高但卻狡詐的像個狐狸。他知道韓玉給他的那些東西是想尋求答案,但他卻不敢在做手腳。
等他回到牢房,沒一會兒韓玉就讓人送來了幾張紙,宗阜也老老實實的寫著,到了傍晚不遠處的水牢傳來了痛苦的哀嚎。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倒黴鬼!”宗阜聽到這慘叫卻覺得無比悅耳,有人倒黴他的心情極好。
這慘叫聲一連響了三天,有一個人被隨手扔了進來,幾個獄卒笑哈哈的離去。
“水...水...”被扔進來是一位乾瘦的年輕人,赤裸的身上被打了無數鞭,身上幾乎看不出一處完好的皮,胸口處一片烏黑,顯然是被烙鐵燙的,手腳的指甲都被拔掉,皮肉還有竹籤的殘屑。
宗阜見他可憐,拿起一個酒罈走了過去,他現在每天都能吃上兩頓酒菜,一些小的請求獄卒也會答應,比如說要上一些清水。
宗阜將酒罈拿在手上,在他的臉上倒了下去,那年輕人貪婪的舔著滾落在臉上的水珠,沙啞的說道:“謝謝..”
宗阜給了一些清水,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去睡覺,那年輕人也不言語,在牢中度過一個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獄卒就帶了一個大夫給年輕人包紮傷口,臨走前還踢了一腳說道:“飛天猴,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兒!”
說完隨手丟了兩個乾巴巴的饅頭,鎖上牢門離開,有些閒暇的宗阜問道:“你小子犯了什麼事兒?”
“偷盜...”那年輕人拿起乾巴巴的饅頭塞進了嘴裡,對著宗阜問道:“還有水麼?”
宗阜指了指角落裡的酒罈,那人爬了過去,喝了一口清水咽一口有些發餿的幹饅頭,沒一會兒功夫就將饅頭都塞進了嘴裡。
又過了半晌,一個小廝端著一個食盒來了地牢,一個捕快解開了鎖鏈喊道:“趕緊過來!”
“來了來了!”宗阜連忙站起來走了出去,這些日子他每天早上能吃大肉包子,喝上滾燙的米粥,還能吃上一些小鹹菜。
吃完包子回了牢房,一個捕快將一疊紙交給了宗阜,然後說了一句傍晚就來取就沒了影。
宗阜拿過這幾張紙,將這些問題一一解答,他現在可不敢耍那小心思,一個字都不敢寫錯。
“哼!”躺在乾草上的飛天猴不屑的說道,“又是一個軟骨頭!”
要是宗阜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遇到這種出言不遜的凡人隨手拍死,但現在沒了法力,心態倒也平和了不少。
“難道你骨頭很硬?”宗阜不屑的說道,“你有能耐,去那水牢捱上十日酷刑試試!”
“十日?”那飛天猴冷笑了一聲,叼了一根稻草說道:“這水牢的酷刑能撐上三日已能算英雄,沒有人能撐過十日!”
宗阜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將所有的問題都寫好這才有了說話的興致:“我在那水牢中可足足撐了一個月,不像你,才三日就招供。”
“盡吹牛!”飛天猴嘲弄了一句,換了一個躺姿再也不言語。
這下宗阜火氣上來了,坐在了飛天猴的身旁說道:“我看你也就吃了皮鞭和烙鐵,這辣椒水,騎驢,還有那萬蟻噬身的酷刑你可曾嘗過?”
“難道你嘗過?”飛天猴不屑的問道。
宗阜也不多做爭辯,解開了衣裳,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傷疤,那飛天猴被鎮住了!
“看到沒有,這些黑色的斑點就是那萬蟻噬身留下的,我在這點酷刑之下整整撐了三天,都沒有吐露一個字!”
宗阜說的倒是實話,他想交代但可惜嘴裡塞了一塊破布,想交代也交代不了,這才硬生生的撐了三天。
飛天猴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看了看傷口,臉上露出了欽佩的神色:“前輩,不知您是混哪位道上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