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吉利還剛開始造汽車,雖然是臺市本地企業,但剛出來的車子質量不穩定,於是臺市人民給編了個異常順口的順口溜“...落雨天氣撐雨傘...高速公路單邊顫...”就是說下雨天車頂漏水,高速不穩之類的,被黑了一逼!
雖然張江海看著有錢,但也賺得是辛苦錢,注塑機是二十四小時工作不能停,用電加熱把塑膠原料溶解擠壓出產品,一停機器冷卻了重新加熱電費起碼幾十塊,所以也要人白天黑夜盯著,不然產品出問題了就全是廢品。冬天還好一點,夏天的話在滾燙的注塑機邊工作那個酸爽就別提了!
開始的時候張江海是應俊的客戶,從他店裡買了一套音響,這個時候買套什麼音響都會吹噓自己是音響發燒友,什麼低音有彈性,中頻寬廣,高音絲滑等等,加上各類影音雜誌上什麼點評什麼推薦,換根喇叭線或者音訊線音質提升多少多少,都吹的一套一套的,兩人都是年輕人也都能聊到一塊去,一來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至於許超和應俊也算從客戶關係發展而來,買個手機樓上樓下跑來跑去也就很熟悉了,蔣華和應俊原先就是同事,關係處的也不錯。
所以這次出來看流星雨就是應俊在電視新聞裡看到,然後找了有車的張江海,再拉上許超和蔣華,一車四人剛好也不擠,在山頂等待的時候還可以打打雙扣、升級之類的撲克牌打發時間。
山頂有個農家院,原先是護林隊的工作生活場地。
後來盤山公路修好,車子能直達山頂,於是過來玩的看風景的人也多了起來,農家院也順應誕生了,既解決了遊客的餐飲問題,又給護林隊增加了收入,嗯,雙贏!
於是山頂農家院裡那麼些普通木板製作的方桌也很好的發揮作用,吃飯的時候當飯桌,吃完飯一收拾就成了牌桌麻將桌。
每張牌桌租金五塊錢,不限時間。
什麼?你說貴?
沒事,出門山頂平臺很寬闊,劃塊地自己當牌桌去,後面還有好多人等著空桌子!
山風很大,小心牌吹走了哈!
再說了,大晚上你在外面黑燈瞎火的能看清牌?院子裡為啥桌子租金五塊,人家院子擋風遮雨,晚上還拉了電燈免費照明!
於是在一片鬧騰聲,嘩啦啦的麻將聲,噼啪的撲克甩牌聲中,時間已經來到十九號的凌晨......
應俊他們四個打牌到深夜十一點多,又從農家院買了幾塊烤紅薯當宵夜,就直接躲在車裡等著流星雨出現。
深秋的天氣很不錯,夜空中繁星點點,在一千三百多米高的山頂更是可以極目遠眺。十一月的天氣早已轉涼,山頂溫度低風又大,不遠處那幾個用天文望遠鏡眺望星空的都裹上了毛毯,不然是真扛不住。
凌晨一點左右,半躺在副駕的應俊微眯著雙眼望著北方夜空,嘴裡叼著一根菸,沒點,因為另外三人已經睡著了,除了車頂天窗往後翹起一條縫其它車窗都關著,不然山風吹啊吹就涼涼了。
一道閃亮的流星尾跡突然在北方夜空出現。
“臥槽!”應俊本來微眯著的雙眼一下睜大,人也從半躺著一下坐了起來,不停的喊道:“快起來,快起來,流星雨來了。”
“在哪在哪...”
“在哪裡?”
幾個哥們都沒見識過啥是流星雨,一下子都激動起來。
這時,車外傳來一片呼喊聲,流星雨出現了,來了,來了...
“下車看下車看,你們在後座看不清楚的。”
應俊一邊給後排的許超和蔣華給出中肯的建議,順手把自己外套裹了一下。
隨著“卡嗒”兩聲開門聲響起,一股涼涼的山風頓時席捲車內。
“我靠,好冷!”
這是蔣華,他下車快了一步。
“嘶~”許超屁股還在車裡,又把伸出的雙腿挪回了車裡,一股涼涼的山風給他吹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隨手又關上了車門,看了眼在外面蹦躂著取暖的蔣華,眼珠子一轉拍了拍應俊的肩膀。
“應俊,換下位置!”
“沒門!”
他又看了眼阿海的駕駛位,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畢竟車是人家的,何況他和阿海認識也是透過應俊,關係還不是很鐵。
“明天早上給你帶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