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曰無聖。
敢以刀鋸刑餘,擬配俎豆。
七日濫爵。
公然襲上公之封,靦不知省。
八曰濫冒武功。
武臣出死力以捍圉,忠賢居樽俎以冒賞。
九曰建生祠,一祠之建不下五萬,豈士民之樂輸。
十曰通關節。
乾兒崔呈秀,孽子崔鐸,貼出之文,復登賢書。
種種叛逆,罄竹難書,萬剮不盡。
這個時候朱由檢才驟然發動,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怒斥魏忠賢的罪狀。
此時閹黨的高官,在前朝已經被清理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是猶如驚弓之鳥,竟無一人敢為魏忠賢出言辯解。
而眾臣更是群情激奮,不少人都提議要像對前朝的太監劉謹那樣,將魏忠賢千刀萬剮!
此時朝堂上早就沒有了同他狼狽為奸的“奉聖夫人”客氏。
不過對於這些指控,魏公公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他也深知“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道理,當廷認罪那豈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魏忠賢跪在地上,聲淚聚下的說道:“先帝即位之初,內憂外患,府庫空虛。奴婢為了湊齊軍餉,不得不打擊貪汙,加徵商稅。確實得罪了許多人!”
“即使他們再顛倒黑白,攻擊奴婢也不能改變建虜覆滅的事實。”
“奴婢的侄兒魏良卿,押運糧草監軍遼東,因功封爵乃是先帝應允。一路從肅寧伯加封寧國公,眾臣皆無異議,怎麼今日這些倒變成了奴婢的不是?”
“國事艱難,藩王適當縮減規制也是情非得已,這些也成了奴婢的罪過了?”
“奴婢殫精竭慮為朝廷廣擴財路,使得天啟五年、六年朝廷的收入超過了千萬兩,並讓陛下得以有結餘編練新軍,這些也都成為了奴婢的罪過了嗎?”
“奴婢被人冤枉事小,但這些人含沙射影,誹謗中傷先帝事大,還請陛下明鑑!”
魏忠賢反正就是死不要臉,你們說我就是說先帝。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私下做的那些事是經不起查的,於是在一番慷慨激昂過後,還是說道:“奴婢身體不適,申請告假,還望陛下應允!”
朱由檢也知道魏忠賢黨羽眾多,想要一下子將其徹底剷除是很難的,也只能先同意了他的告假!
不過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他自然也不再手軟。
很快崇禎就用曹化淳取代了王體乾的司禮監掌印之位。
曹化淳原本就深得朱由檢的信任,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坤寧宮伺候張嫣,不過經常對朱由檢伸出援手,再加上皇嫂張嫣的推薦,故而登上了這司禮監掌印之位。
而曹化淳的小跟班多鐸也成功的上位,成為了慈寧宮的管事太監。如果升格為太后的張嫣自然是搬進了慈寧宮,將坤寧宮讓給了崇禎的周皇后。
錦衣衛指揮使,左都督田爾耕一直是魏忠賢的左膀右臂。
崇禎要拿下魏忠賢自然要拿掉田爾耕。
田爾耕掌控著北鎮撫司,而李獻忠的二哥李世忠掌控著南鎮撫司。
崇禎自然不能用李世忠去取代田爾耕,不過目前錦衣衛的高層不是魏忠賢的爪牙,就是李獻忠的手下。
崇禎決定重用年輕人,他令錦衣衛千戶駱養性擔任錦衣衛指揮使。
雖然駱養性只是一個千戶,但其父乃是前任錦衣衛指揮使洛思恭,其曾祖洛安也曾執掌過錦衣衛。
洛家在錦衣衛的影響力是任何一個家族都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