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家主的衍聖公孔胤植更是遭到了極大的質疑。
孔胤植叔父孔尚毓說道:“賊寇起兵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孔家花費了數十萬兩銀子以及數十萬石糧食,居然就換得這樣一個結果?”
孔胤植說道:“這事你們可不能怪我一人,當初賊人綁了胤桃,勒索100萬兩銀子的時候,在座的諸位可是一致決定不給銀子的,如今被賊寇報復了,你們卻只怪我一個人,這不合適吧?”
孔尚毓也毫不示弱的說道:“這事怎麼不怪你,叫胤桃帶了十萬兩銀子北上的是不是你?”
“若是你多帶一些銀子,說動那李獻忠發兵,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孔胤植說道:“此事頗為蹊蹺,那些河間來的流寇也就幾千人,居然擊潰了徐鴻儒的三萬大軍,又攻破了我孔家重兵防守的數個田莊,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李獻忠搞得鬼?”
被孔胤植這麼一說,孔家眾人也反應過來了,這事實在是匪夷所思,雖然他們沒有證據。但你要說同李獻忠沒有關係,他們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
孔胤植憤怒的說道:“本公這就上書彈劾這廝,一定要為我孔家討一個公道!”
老謀深算的孔尚毓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即使要彈劾也不是現在。”
“一來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寧遠侯李獻忠手握重兵,又同魏閹來往甚密,僅憑猜測不可能扳倒他。”
“二來他的大軍離曲阜近在咫尺,若這些事情真的是他找人冒充賊寇做的,萬一你將他給激怒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冒充流寇將我們孔家也給屠了,我們找誰說理去?”
孔胤植也明白孔尚毓說的沒有錯,憤憤不平的說道:“看來目前也只有先穩住李獻忠,慢慢再找機會收拾他了!”
正當幾人討論不休的時候,家丁突然來報,說是成國公朱純臣來訪。
朱純臣說道:“寧遠侯聽聞曲阜孔家的數個田莊被賊寇攻破,特的派遣在下前來慰問。”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孔家諸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李獻忠殺了我孔家的人,槍了我孔家的糧,居然還派人跑過來噁心我孔家。
孔胤植說道:“寧遠侯的大軍十日前就到東昌了吧,距離曲阜盡在咫尺,為何遲遲不來增援?”
朱純臣說道:“非是寧遠侯不盡力相救,實在是兗州的賊寇眾多,數日前我軍在南下途中遭遇了十數萬流寇的圍攻。
“我大軍浴血奮戰才勉強殺出重圍,俘殺了3萬賊寇,不過賊勢甚大,我軍暫時還到不了曲阜。”
“如今我軍駐紮殺到了兗州境內,已經前進至東平州了。”
“無恥”兩個字已經到了孔胤植的嘴邊,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罵出來,李獻忠真是會裝,明明是他設計吃掉了徐鴻儒的三萬人,卻謊稱遭遇了十數萬流寇的圍攻。
孔胤植說道:“下人來報,說是圍攻我孔家田莊的賊寇居然動用了大量的火炮。如今兗州府城尚未被敵軍攻陷,本公倒是想知道,賊寇的火炮究竟從何而來?
朱純臣說道:“這事怨我,本公的神機營在河間府的牛頭山遭遇十數萬賊寇圍攻,最終寡不敵眾,導致大營失陷,想必他們手中的火炮是繳獲我神機營的。”
孔胤植連嘴都氣歪了,心道:你們真行,居然早就提前步了局,讓賊寇名正言順的用火炮攻下了我孔家的田莊。
朱純臣看到孔胤植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笑著說道:“寧遠侯也有一事不明,特的讓本公來問一下衍聖公。”
於是他拿出了孔胤桃的供狀,交給了孔胤植。
孔胤植見後立馬臉色大變。
朱純臣厲聲說道:“這是我軍從賊寇處繳獲的口供,寧遠侯託本公問一下衍聖公,你們孔傢俬下資助賊寇是何居心?”
“為何孔胤桃前腳讓我們南下支援曲阜,我們後腳就遭遇到了十數萬賊寇的圍攻?”
此時的孔胤植早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李獻忠這賊喊捉賊實在是玩的溜。
他說道:“這並非是孔胤桃的字跡,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偽造的。”
朱純臣說道:“對了,此刻孔胤桃正在我軍大營之中,他都對此事供認不韙,衍聖公還想抵賴不成?”
其實孔胤植早就認出了孔胤桃筆跡,他只是還抱著一點幻想,希望孔胤桃沒有落在李獻忠的手裡。
如今他面如死灰,淡淡的說道:“寧遠侯究竟想怎麼樣,不妨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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