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十一月十一日清早,內閣大學士朱賡在家門口發現了一份題為《續憂危竑議》的揭帖,指責鄭貴妃意圖廢太子,冊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
不僅朱賡收到了這份傳單似的東西,之前一夜,已經在京師廣為散佈,上至宮門,下至街巷,到處都有。
《續憂危竑議》假託“鄭福成”為問答。所謂“鄭福成”,意即鄭貴妃之子福王朱常洵當成。
書中說:皇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實出於不得已,他日必當更易;用朱賡為內閣大臣,是因“賡”與“更”同音,寓更易之意。
此書大概只有三百來字,但內容卻如同重磅炸彈,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時人以此書“詞極詭妄”,故皆稱其為“妖書”。
《續憂危竑議》中,指名道姓地攻擊了內閣大學士朱賡和首輔沈一貫,說二人是鄭貴妃的幫兇。這二人大驚失色,除了立即上疏為自己辯護外,為了避嫌,不得不帶罪在家。
沈一貫老謀深算,為了化被動為主動,便指使給事中錢夢皋上疏,誣陷禮部右侍郎郭正域和另外一名內閣大學士沈鯉與“妖書案”有關。
之所以要誣陷沈鯉,除了因為沈鯉與沈一貫一直不和外,還因為當時內閣只有三人:首輔沈一貫、次輔朱賡,以及沈鯉。
沈一貫和朱賡均被“妖書”點名,只有沈鯉一個人榜上無名,獨自主持內閣工作。自然,人們會理所當然地懷疑他
李可灼笑著說道:“寧遠伯智慧過人,可知道這‘妖書案’的真正幕後主使是誰?”
李獻忠說道:“當時國本之爭已經結束了,陛下立了皇長子朱常洛為太子。”
“這妖書看似在汙衊鄭貴妃,其實是在挑撥三位閣臣之間的關係,使他們相互攻擊,並且將立福王這個問題又一次搬上了桌面。而無論是內閣起衝突,還是‘國本之爭’再起,恐怕只對當時的萬曆皇帝最有利,難道幕後主使是陛下?”
李可灼說道:“寧遠伯果然非常人也,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主謀!”
原本李獻忠也是猜不到的,只是李可灼之前預設了自己同皇家有仇,他感覺朱常洛不太可能得罪誰,那大機率就是萬曆皇帝了。
李獻忠說道:“即便萬曆陛下是‘妖書案’的始作俑者,那泰昌帝又如何得罪了你?”
李可灼說道:“泰昌帝確實沒有得罪過我,這兩顆紅丸其實是為萬曆皇帝準備的,可惜他死的太突然了,那就只有父債子償了!”
李獻忠也是被這個理由給搞懵圈了,就算你要父債子償,好像也應該找福王朱常洵吧。
李可灼偏偏找了最不受萬曆待見的朱常洛,你說他冤不冤?
李可灼說道:“萬曆皇帝當初為了轉移視線,順便滅口,居然派人放出訊息說《妖書》是出於武英殿中書舍人趙士楨之手。”
“最終趙士楨因此一病不起,抑鬱病亡。我無論如何也要為趙士楨討回這個公道!”
然後李可灼又說道:“趙士楨之所以會被滅口,其實同寧遠伯也有一點關係,因為他在《神器譜》中揭露了一些令尊遼東總兵李如松遇害的內幕,這才是他被滅口的原因。”
這回輪到李獻忠傻眼了,李可灼饒了一大圈居然在這裡等著自己?
的確趙士楨在《神器譜》中說是由於副將李平胡的出賣才導致李如松遇害。
不過隨著萬曆皇帝的故去,恐怕這個秘密永遠也沒有真正的答案了。
不久後天啟帝朱有校親自將李獻忠迎出了詔獄,並下旨令他完成萬曆皇帝的遺願,於一個月內發兵征討建州!
李獻忠很坦然的接受了這道聖旨,因為這是自己對陛下做出的承諾。
他終於活著走出了東廠的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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