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月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遼東。
應當說這兩支軍隊的戰鬥力都很強,如果讓他們分別駐守兩地,那麼是可以穩住寬甸周邊的局面的。
不過袁應泰本著強強聯手的想法,將兩支精銳全都安排在寬甸堡駐守。
這時候就有問題了。
大明軍中的各路人馬向來都是誰都不服誰,主要體現在“南北矛盾”,與“東西矛盾”。
東西矛盾,就是遼東軍與山西、陝西邊軍的矛盾。
朝鮮戰場上麻貴直接對遼東軍的部將李寧見死不救,甚至於將楊元斬首。
包括杜松是陝西人,許多遼鎮的將領對他也並不服氣。
南北矛盾則是南方的明軍同遼鎮為主的北軍之間的矛盾。
比如平壤之役,駱尚志、吳惟忠率領的南軍同楊元、張世爵、李如柏率領的北軍就出現了“搶功”。
最後引起了兩軍的矛盾,也影響到了後續的協同作戰。
即使是李如松也沒有辦法很好的處理南北軍的關係。
楊鎬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各路明軍矛盾不斷,要是放在一起他根本就指揮不了,所以乾脆搞了一個兵分四路。
這些矛盾袁應泰自然是清楚的,不過他認為白桿兵同戚家軍都屬於南軍的範疇,問題不大。
雖說白桿兵在平定播州時也是戰功卓著,但一向以大明第一強軍自詡的戚家軍又怎麼會將這些西南蠻的土司兵放在眼裡。
雙方平日裡就因為一點小事口角不斷。
這次因為補給分配先後的問題,戚金更是直接同馬祥麟大打出手。
戚金剛剛病癒,在年輕力壯的馬祥麟手下吃了點虧。
戚家軍一看自家主將吃虧了,這如何能忍?
抄起傢伙就開始幹架,最後演變成一場持武械鬥。
雙方士卒各受傷了百十人,甚至還有13人在這場械鬥中殞命。
更糟糕的是械鬥中居然不小心點燃了糧倉,結果一場大火造成寬甸堡貯備的糧食被燒燬了大半。
得知這個情況的努爾哈赤趕緊抓住機會出兵包圍了寬甸堡。
除了齊爾哈朗的鑲藍旗同杜度的鑲白旗留在界藩城同赫圖阿拉一線,牽制李獻忠同賀世賢部。
剩下的滿洲八旗2萬9千人以及漢軍包衣3萬2千人,都已經出現在了寬甸地區。
由於八旗目前兵力嚴重不足,所以這些漢軍包衣的身份得到了提高,不再是作為純輔兵。
而是作為戰鬥部隊,每個滿八旗下面都配備了差不多同等數量的漢軍包衣。
努爾哈赤更是放出話來,如果漢軍包衣表現好的話,之後有可能升級成為漢軍旗,享受旗人的待遇。
這使得目前這些漢軍計程車氣空前高漲!
之所以沒有如同後世那般直接成立漢軍旗,是因為這時候投降老奴的明軍高階將領幾乎沒有,就一個李永芳還被明軍捉去砍了。
而這些漢軍包衣中,明軍的降卒也不多,戰力無法同後世成建制投降過來的明軍正規軍那般相提並論。
故而無法獨立成軍。
所謂人的影,樹的名。
儘管建州的八旗沒有怎麼同戚家軍交過手,但也聽過它的大名。
此時面對寬甸堡,努爾哈赤並不打算強攻,而是採用他們最擅長的圍點打援戰術。
一面誘遼東邊牆內的明軍前來解寬甸之圍;另一方面,也誘使寬甸堡內的明軍出來,他們好在野外吃掉這些戚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