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高把車停在了附近商圈最高檔的一家西餐廳前,下車的時候,他還特意給復甦開啟了車門,以示自己的紳士風度。
可復甦有些遲疑了,像這樣的場合須穿正裝入內吧,她倒還好,連衣裙高跟鞋手提包,只是一身運動休閒服的藍高也太突兀了吧……
藍高似乎讀懂了她的眼神,他看也不看身後的門童一眼,直接甩手把車鑰匙往後拋,輕笑一聲說:“我有錢想去哪不行?”
復甦回過頭,所幸門童巳經穩穩當當地接住了車鑰匙,她嘴上沒說話,但心裡還是有點刺。不過轉念又想,她也沒必要和這個簡單粗暴、不懂禮貌的運動員計較太多。
於是她把他甩在後面,自顧自地邁著步子走入餐廳。
她的那個姿態,高昂著頭,挎著手提包的手搭在腰間,真是又高貴又優雅。藍高頓時被她迷住了,兩三步衝上前,非要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彎裡。
其實來京城之後,復甦還是第一次吃這麼昂貴的西餐,一來是身邊的同事都比較樸實,不會選擇這樣的餐廳;二來,林懷瑾那個見不得光的大明星,從未陪她在外面吃過一頓正餐。
等待上菜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藍高說的“他不能帶你出門見人,而我可以”,她握著水果茶杯笑了笑。
她這一笑,又成功引起對面男人的注意,藍高挑挑眉問她開心吧?
復甦收住笑意,心裡想著:我開心,我開心壞了!但你能不能不要擅作主張給我點菜?
但是直男癌晚期的藍高又豈會收到她的這種訊號?他拿過餐桌上的一支玫瑰花,大言不慚說變魔術給她看。
復甦興致索然,但還是很給面子地觀看了,並無聲地拍拍手掌鼓勵,直教對面的人得意洋洋。
先上來的是前菜青瓜仔沙律,她不喜歡吃生的蔬菜,沒有動手。緊接著,又上來了她點的果木燻烤牛小排,可她剛剛拿起餐巾墊在腿上,藍高就巳經把牛排端到自己面前,用刀叉嫻熟地幫她切成小塊。
那雙飆車的手又大又蠻,顯得那銀色刀叉都有些袖珍,沒過一會兒,服務員又端上來他的果木肉眼排,還有一式兩份的法式野菌湯、芝士牛肉薄餅、香芒炸蝦卷、芝麻海草。
其實除了她自己要的一份牛排,後面這些菜全是他自己擅作主張幫她點的,兩個人吃的還要一模一樣……她對這種大男人主義真的很無奈。
不過西餐的份量都極少,她是管飽了,只是不知道他這個運動員夠不夠,所以她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運動員平時吃什麼主食?”
藍高一絲不苟,說話還是那麼的頂心頂肺。“跟普通人一樣,你以為運動員就不是人了嗎?”
復甦不想說話了,她拿起叉子,慢條斯理地吃著他切好的牛排。
可他突然漫不經心地問:“林懷瑾一晚幾次?”
神經病啊!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小聲提議:“注意場合行嗎?”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為林懷瑾從來不在她那過夜。
“你想什麼呢?我是問他一晚起夜的次數,你知道吧,這跟腎功能有關係?”藍高露出一副得逞的笑意。
那繞來繞去還不是這個話題,復甦簡直服了這個口出狂言的傢伙,她耐住性子說:“無可奉告。”
“好像他最近挺忙的吧,有沒有讓你獨守空房啊?”
“你能不能稍微文雅一點兒?這裡是公眾場合。”
“行!那我不問了,我們換個話題。”他邊吃邊笑,看著她說:“嗯……你現在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也好。”
她淡定地搖了搖頭,舉止優雅而端莊。
“沒關係,反正你對林懷瑾也不是真愛,我只管使勁渾身解數把你勾到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