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哈立德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現在高毅肯定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哈立德身上。
哈立德已經證明了他的價值,可現在還沒脫險呢,怕就怕哈立德有雄心壯志,可他這幫手下卻只顧哈立德一個人,別到時候把高毅他們給棄了。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高毅很清楚,他,才是哈立德武裝這次危機的源頭。
所以半路上再遇到什麼危險,哈立德的人把高毅他們給捨棄了才是正常的,選擇死保他們,那才是不正常的。
有了這個覺悟,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緊跟哈立德,他去什麼地方就跟到什麼地方。
車開了起來。
哈立德本來準備了至少八輛車,轉移的時候有車負責引開視線,有人負責打前站,在前方開路觀察。
但是現在,剩下這點兒人只用了四輛車,而且也沒多餘的人手轉移可能的追兵視線,也沒人能在前方開路了。
車開的很快,而且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堵截。
哈立德的人對這個城市非常熟悉,他們走大街穿小巷,不管路況如何,車速一直很快,而且在穿過一條狹窄且擺放了很多雜物的小路時,高毅都覺得這條路沒法開車,最終卻發現車隊竟然還是穿了過去。
就從這撤離路線上來看,哈立德也是個有先見之明的厲害角色,因為他竟然事先就探明瞭這麼一條逃生路線也就罷了,關鍵是準備的都是一些車身很窄的小車。
小車可以穿行的巷子,稍微寬大一些的汽車就過不去,至於美軍最常用的悍馬軍車,還有坦克裝甲車,還有那些經常用來運兵的卡車,卻是絕對過不去的。
只是現在高毅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扭頭看向了後座。
林向華斜靠在汽車後座上,他的嘴裡還在往外流血,而醫生坐在了林向華的身邊,倒是正在一臉關切的檢查著林向華。
“他怎麼樣?他到底受了什麼傷,為什麼會一直吐血?”
醫生沒有看高毅,他指了指林向華胸口上的一道印子,沉聲道:“他被重物擊打,衝擊力很大,位置靠胸口中間,他的血是食道一直在出血,不是氣管出血,血裡沒有氣泡是好訊息,目前沒有窒息的風險。”
食道在哪兒?氣管在哪兒?不是挨著的嗎,為什麼食道會受傷,氣管卻沒受傷?
高毅忍不住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解剖他。”
醫生很不耐煩,然後他終於看向了高毅,道:“他是不是受了很多傷?”
“是的,他本來就多處受傷。”
醫生終於發出了無奈的長嘆,道:“他的情況很難講,目前看是應該死不了,但是他的情況隨時可能改變,沒有足夠的醫療裝置,我沒辦法確定。”
不等高毅開口,醫生趕緊繼續道:“而且我們現在沒有藥物,沒有血漿和血液製品,甚至連最基本的醫療器械都缺乏,你不能將他的生命和哈立德的生命繫結在一起,這樣不……不好。”
醫生當然不怕林向華死了,他怕的是高毅真的把林向華的命和哈立德繫結。
高毅毫不遲疑的道:“你缺什麼我給你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救活他,如果他死了……”
這次高毅沒有太直白的做出威脅,他只是很嚴肅的道:“後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