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至今都沒找到。”
“是的,是的,這就是塑魂者冕下聰明的地方了。”嘉頓向後輕輕一靠,微笑道:“或許他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遭到那個賤人的毒手,與其那樣,倒不如早點將東西交出來,並設下一個局,讓她乖乖去猜謎語……對一個被彌婭的規則限制,本體無法離開魔網的老女人而言,她只有一群不怎麼聽話的孩子可以差遣……透過這群各懷鬼胎的孩子來解謎,或許要到世界末日才能得到謎底。”
沐言笑笑:“是啊,更何況,這群孩子裡還有一個最早叛出陣營的。”
“哈哈……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會不遺餘力地找麻煩,阻撓伊蘇和拉爾,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但事實上他們也樂於被我阻撓,並有合理的理由反饋給那個女人。”
“可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麼這樣篤定……我的意思是說,在我聽到的一個版本的故事裡,塑魂者和伊卡莉是同一類人,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對朋友出手……”
“呵呵,我猜那個故事的講述人是尼烏德拉?”
“的確是奧杜因。”
“可你相信嗎?”嘉頓反問。
“嗯……半信半疑。”
“那不就結了,我可是一點兒都不信。”嘉頓嗤笑道:“塑魂者冕下是聖言者的盟友,我信任坎洛什大人,所以相信他的朋友不會是那種人。”
嘉頓說這話時無比虔誠和聖潔,倒更像是一個信徒對主人的樣子。
“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聖言者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公爵大人又為什麼會變成一個自由的元素神?”
果然,嘉頓沉默了。他不復之前輕佻的樣子,表情略微嚴肅。
“任何背叛都是有代價的。”他說:“對元素神而言,伊卡莉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你可以試想一下,假如彌婭還在,還擁有無上的權能,隨時可以創造出取代我們,取代人類,取代洛坎大地上所有智慧生靈的造物……那時,我們該如何背叛她?”
沐言搖頭。這是失去了制衡的力量,終將毀滅於自我膨脹,但沒有外力可以對抗它。
“所以說,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嘉頓總結道,接著反問:“你知道烙印吧?伊蘇、拉爾他們的信徒……那些他們想要緊緊抓在手裡的信徒,都有烙印。拉爾曾經試圖奴役伊莫特魯的德魯伊們,但是失敗了,有個年邁的信徒為了自由甚至背棄信仰,一頭撞死在樹上。至於死人妖,呵,他就是個偏執狂。作為受伊卡莉折磨最深的人,他會將這份折磨傳遞到自己的信徒身上。所以但凡成為了他的信徒,都逃不過被打上深深的烙印,靈魂幾乎都要碎裂的下場。”
沐言不由得想起了阿爾忒斯和彌修亞,兩人至今都在風之蒼穹養傷,靈魂上的傷痕尚未痊癒。
“而伊卡莉給我們的烙印,比那還要可怕……這是種主僕之間的契約,僕人根本無法違背。除非來自她本人的意願,否則無法解除。”
“那豈不是絕境?”
“不不不,也是有辦法的。”嘉頓嘆了口氣,目光有些消沉:“天才如坎洛什大人,想出了一個辦法,它叫‘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
沐言陡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