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在跟自己較勁。
至少,至少得有一點業績,不是由丈夫帶來的。
“……”
盧正義沉默著。
“對不起,這些話可能……不太合適。”
張雪茗伸出手掌,握住了放在肩膀上的丈夫的手。
這些話都是她的心理感受,最真實的心理感受。
但這些話老實說,很有距離感。
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分彼此。
可她在聽到其他人的話語的時候,還是不免會被影響到心情,有一種往前所有的努力,都被抹殺了的感覺。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說吧。”盧正義溫聲回應著,將她從辦公椅上攔腰抱起,來到窗邊的躺椅上坐下,“不管是什麼樣的話,都可以跟我說。”
張雪茗沒有說話,默默的躺在他的身上。
盧正義很魁梧,相比之下,她顯得很嬌小。
所以躺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躺在一張肉墊上一樣。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記得嗎?”
好一會兒,她才出聲問著。
“堅強、強勢、有點冷漠、很有距離感。”
盧正義回憶著,最開始見到她的樣子。
“那現在呢?”
她抬起頭,眼眸注視著他。
“溫柔、耐心、有時候很粘人。”
盧正義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掌搓了搓她的頭髮,“但以前,我們並不熟悉,而現在伱是我的妻子,身份上就不一樣了,當然是會親近一些的。”
“是這樣的,但是其他人對我的印象,好像也變了。”
張雪茗重新趴下去,靠著他的胸膛,傾聽著心跳聲,用著很低的聲音喃喃著,“人當然是會變的,但其實我對工作的態度,從沒有變過,我只是在生活上,發生了一些變化。”
“可是好多人都忘了,我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開玩笑的說一句,我以前是可以用‘威嚴’這個詞來形容的。”
“在公司裡頭,很多人跟我說話,都有些害怕。我並不是希望別人對我害怕,我只是希望這種情緒,能讓員工在對待我的命令的時候,能更鄭重、嚴肅、認真一些。”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但是他們好像忘了,我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們說我很幸福,說我能找到你這樣的丈夫,很幸運。”
“特別是生完孩子回去,公司的一些人甚至開始八卦起我來了,他們怎麼敢的?他們以前不敢的,我在他們那裡的形象,好像完全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人。”
這就好像是,一個人的體質很弱,當母親生病之後,連把他們背起來,下樓的力氣都沒有。
他開始努力的自律、鍛鍊身體。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自己的體魄鍛鍊起來。
這個過程中,流了很多的汗水,甚至強行改變了飲食結構,開始吃以前自己所討厭的東西。
而當他真正的成功,身邊的人都很佩服他。
可是自從他交了一個女朋友之後,事情開始慢慢變得奇怪了。
‘你那麼努力,就是為了追她嗎’、‘愛情讓人改變’、‘為愛衝鋒的勇士……’之類之類的話,開始出現在他的生活裡,甚至偶爾還會出現‘舔狗’這樣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