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正義好笑的回道,說這種場面話,可以,他也會,“媒體應向公眾提供真實、客觀和可信的資訊,而不是站在某一個立場上,為了一定的熱度而去貶低和指責、評價個人,不是嗎?”
“只有這樣,公眾才能夠對媒體產生信任,並且依賴媒體獲得正真可靠的訊息,而不是說得到一些某個人、某個機構想傳播給我們的內容。”
“就好像是,你是一個窮人和富人,或者是你是一個男生或者是女生,開啟短影片、長影片,那些媒體提供給你的新聞和報道,都是偏向於你那一方的,而不是說客觀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既然人人都應該作為監督者,那我完全不需要去做些什麼別的工作,我就作為公眾的一員來監督就可以了。”
“我就拍個電影,有人看就行了。人家要是對我的作品質量有意見,好的壞的,我都受著了,我沒意見。可現在他們說的是作品的問題嗎?是,也算是作品的問題,但更多是跟人有關,還是跟一個剛剛過世的人。”
“那我作為一個群眾,我肯定想解決問題的,怎麼解決,有麻煩也有簡單。麻煩的方法我已經試過了,沒用,那我現在要來試試簡單的辦法了。”
“說起來,道長你知道嗎?我在和國那邊也遇到一些事情。”
“但是比起於麻煩的選項,我直接選了簡單的。”
聽著他的話,張雪茗捂著嘴,免得笑出聲被聽到了。
這種事情可能嗎?
不可能。
說到底,寫新聞稿件的人,審稿件的人,念稿件的人,如果是身處於不同的立場,都可能會向公眾輸出三種不同的內容。
觀山道長這個意思,更傾向於把人拉進稽核的團體裡,到時候輸出什麼內容,你說了算。
但盧正義拒絕了這個方案,問題不是這麼解決的。
“這樣吧,各退一步。”
盧正義聽著觀山道人的沉默,無奈的開口,“有一家說話特別難聽,不僅僅對老張下手,還開始調查起他的家人,查他兒子的,我來處理。其他的,你來處理,這樣可以吧?”
……
“主編,我們這麼寫,真的可以嗎?”
越小的公司,底線越低。
雖是深夜,
但奇趣網路的辦公室內,依舊燈火通明,
‘今天睡地板,明天當老闆’的標語,在牆上格外的矚目,但大家情緒,並不高漲。
畢竟是加班,誰能開心得起來呢?
不過很快,這安靜壓抑的加班氣氛,被一個聲音打破。
一個正寫著稿子的年輕人,看著電腦裡的文件,遲疑的起身來到主編的座位旁,輕聲詢問起來,“這報道里說張煜的兒子曾經是校暴的施暴者,可是咱們……沒證據啊。”
“怎麼就沒證據了?”
主編眉頭一皺,“就他那個同學說的,初中一個班,大家都孤立一個人,這不就是校暴。”
“冷暴力也是暴力,初中三年,一個人孤零零過著,你不覺得很苦嗎?”
“全班都參與了,他肯定也有份。”
“可是咱們探風的錄音裡,連個人名都沒有,這怎麼寫啊,被暴力的那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年輕人為難的說著,“而且,要是被孤立的那個,就是張煜的兒子怎麼辦?”
“怎麼可能,導演的兒子,被孤立?他是沒錢,還是沒地位。”主編擺擺手,“女的吧,女的比較容易引起同情,就寫……貧困家庭的女孩,因為太窮了,被張煜的兒子帶頭孤立。”
“我們有證據的好吧,有錄音,他初中時候的同學匿名提供的。”
“再不濟,到時候要是報道錯了,咱們再把新聞帖子刪掉不就好了。”
“可是……”
年輕人還是有些遲疑,“最近光影的人,不是打算起訴我們嘛,這麼寫,到時候公司不會惹上什麼官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