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張放手後,梁樂居然騎得還不錯,不過很快,在他發現老張沒有在後頭跟著的時候,又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一邊倒。
“你剛才不是學會了嘛。”
張煜語氣無奈的走上前去,臉上卻帶著笑容,“別往後看,你得往前看,就跟你的人生一樣。”
“張伯伯,你們做導演的,說話都這麼深刻嗎?”
梁樂接著話,沒有放棄學習,繼續把腳踏車扶起來。
“嘿,是這麼一回事。”
老張笑著幫他扶好後座,“我們這一行,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一點好為人師的想法。”
“張伯伯,您這一次可別再放手了。”
梁樂重新坐上腳踏車。
“那我肯定是會放手的。”張煜很直接承認了,“我剛才沒扶著,你不是也騎得很好嘛,等下我就偷偷放手,你只要別回頭,就能一直往前邊騎。”
這一老一著,都忘了旁邊的人了。
盧正義一邊看著他們又開始動起來,一邊朝後頭的石椅走去。
“怎麼樣?”
盧正義笑著看向石椅上坐著的張雪茗,“我這哄了小的,大的也給哄好了,自己一身清閒。”
“嚯,你是裝作不會教啊?”
張雪茗反應過來了,“就是打算給老張找點事情做,是吧?”
“看他這幾天悶悶不樂的樣子,總是得找點事情的。”
盧正義在椅子上坐下,愜意的展開雙臂,搭在石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樂呵呵的看著遠處的一老一小,“之前在劇組,有活幹還好,最近這幾天來了梁溪這邊,沒活兒了,他自己整天在酒店房間裡瞎捉摸著,怕是沒病都得琢磨出病了,更別說……”
更別說,原本身體狀況就不行了。
在醫學上,心情對於身體的影響是很大的。
張雪茗沒說話,默默的看著他的臉龐,注視著他臉上的笑容。
好一會兒,她湊近了一些,把頭靠在他搭在石椅靠背上的手臂,“你做什麼事情,都感覺遊刃有餘的,很可靠。”
“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好多事情,像是陪老人說些體己話,留意孩子的內心狀況……這些,我都完全不擅長,最多隻能在物質上滿足,買點營養品、文具什麼的,但你好像什麼都會。”
“之前咱們倆都忙,以前就算休息了,咱倆也都是在北都的家裡,這一趟跟你出來,我感覺我對你的認識又多了一點。”
盧正義低下頭,因為她湊近了的緣故,所以低下頭只能看到她的頭髮,沒有辦法看到臉。
“你這是……在誇我嗎?”
他遲疑著問道。
這番話,他居然有點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誇獎還是……別的什麼意義。
“當然是在誇你了。”
張雪茗輕聲回著,“總感覺,如果將來我們有孩子了,你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也說不定,但我……我感覺我可能不一定是個好母親,我沒有信心像你一樣,這麼照顧到孩子的情緒。”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盧正義無奈了,“就像老張之前說的那樣,照顧別人的孩子照顧得好,咱們不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興許,到時候那小不點兒往那一坐、一哭、一鬧,你跟我都煩得不行也不一定。”
“我可不敢打包票,對自己的娃兒能有對待別人的娃兒那樣耐心,雖然我總是跟小樂說,別太把我當成是資助人之類的,可以真正的把我當成家人,但實際上……”
說著,他搖搖頭,“這份關係總是不一樣的,他如果做錯事了,是個壞孩子,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教不聽,我可能會放棄,畢竟一開始我對梁老師的承諾,只有照顧到這孩子長大。”
“我會給他一筆足夠梁老師付出的汗水的金錢,然後離開,我不會負責他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