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不同的階段,會遇見不同的障礙、目標。
最開始當導演的時候,盧正義眼前的障礙是那如山一般的刻板印象。
幾乎沒有人覺得他會成功,山村老屍的首映訊息發出來,即使是請了一些大牌為宣傳助陣,但依舊免不了有人在唱衰,說著‘國內的恐怖片不行’、‘一個衝動年輕人’、‘地主家的傻兒子……’之類之類的發言。
即便是後來,盧正義的山村老屍在粉絲的自來水式宣傳下火了,但在第二部的咒上映時,依舊有人在說著‘只是運氣好’、‘這一次沒那麼幸運了’、‘恐怖片還是國外的恐怖……’之類之類的話。
直至一部、兩部、三部……再沒有人以‘運氣’這兩個字去概括他的作品。
唐國觀眾心中對於恐怖片的刻板印象被打破。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新的障礙和目標。
“導演真噁心,為了嚇人而嚇人。”
“這電影一點最基礎的藝術觀賞性都沒有,真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買票。”
“資本啊資本,炒起來的熱度。”
“真的有那麼多人喜歡恐怖片嗎?十億票房,真敢吹啊,也不知道里邊有多少水份。”
“從頭到尾皺著眉頭看完的,就這劇情有什麼好看的?白得跟小學生的日記一樣。”
……
在咒怨的熱潮越來越高昂後,一些不同的聲音開始出現了。
一些人開始站在理中客的角度分析這部作品到底為什麼能火,而得出的結果是因為營銷做到位了,其本身沒有一點兒藝術的價值,
還有人覺得這部作品就是導演為了噁心人、嚇人,以純粹的惡意拍出來的爛作,
更有人認為,這部片子的成績根本不如明面上所看到的那般火熱,唐國根本沒有那麼多人喜歡恐怖片……
這些聲音的出現,當然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這一點,盧正義並沒有感到意外。
其中,大概有人是為了跟上潮流,買票到電影院裡瑟瑟發抖看了兩個小時,最後在恐懼、惱火的心理下,留下一個惡評。
當然也有可能是圈中一些眼熱的同行在帶節奏,畢竟盧正義多賺了,他們就少賺了。
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些罵聲,並且指揮著光影的員工們對這些發言進行一定程度的壓制,避免它們出現在更多的人眼中。
“你怎麼回來了,都已經這麼晚了。”
深夜,剛剛結束會議的張雪茗還沒有來得及整理會議資料,就被盧正義拉著下班。
“不管怎麼說,作為丈夫,我都不應該在這麼晚的時間,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讓其他人送你回家吧?”盧正義幫她拉開車門,“行李我都已經先帶回家了。”
因為他們回國後,是直接打車來到公司,沒有回家,也沒有開車。
所以他剛才抽空打車回了一趟家,把行李放下後,又開車回來。
“公司也是有女職員的。”
張雪茗坐上車,靠在椅背上,顯得很是疲憊。
“不是這個原因。”
盧正義從車前繞到駕駛位上了車,“我只是覺得,我作為丈夫應該這麼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