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按下了正打算回答的男人,上前半步問道:“宥兒不是想要風堯軍的戰馬?乖乖的才有戰馬。”
施宥:……就這般毫不遮掩地收買他對嗎?
就不能小點聲?
黎祈不屑地瞥了施宥一眼,“你居然為了兩匹馬就把姐姐給賣了?”
“我這不是還沒答應嗎?”施宥不知該如何取捨地咬著唇瓣。
裴諺也清楚施宥醉心於拳法,就盼著能有一展長才的機會。“你不是想要炎煉拳的秘籍?快點把姐姐們送進花轎裡,我負責教會你,”
“逾時不候。”承昀在他耳畔又加了一句。
“要送對的。”裴諺從懷中取出了一羊皮卷在半空飛揚時,施宥閃耀著光芒的眸光,隨炎煉拳的篆體烙痕飄蕩。
他也想如同姐夫們那般,有一身卓然的武藝啊!
雖然啟蒙比別人晚,練得比誰都刻苦,好容易有足以自保的功夫,拳法啊!他真的好想要……
施宥那心思浮動的模樣,黎祈心裡慌了,原本興味的唇線驀然抖了抖,揚起乾笑問道:“你不是一本拳法就可以把姐姐賣了吧?”
“又不是我攔住就不用嫁了……”
施宥此話一出,惹得正院內的賓客們全都鬨堂大笑,不管不顧地背上的長姐塞進裴家的花轎。
見新娘在冰人的攙扶下,安安穩穩地坐進花轎,裴諺也二話不說地將秘籍塞進小舅子懷裡,讚許道:“聰明的孩子!不枉把你疼進心坎裡。”
“施宥需要拉攏,我就不用嗎?”黎祈揚了揚背上的新娘,被忽視的不滿只差沒跳起來。
“我們拉攏小舅子,拉攏你什麼?”話是這樣說,裴諺還是從下人手裡取來竹簍,裡頭是仍包覆荷葉滿是黃土的叫花雞,“別說我欺負你,君子笑的廚子昨兒個下半夜就給你準備上的。”
荷葉沒開啟那香氣已在鼻尖溢散,饞得黎祈的涎水不停打轉著,一雙晶燦的眼眸再也離不開竹簍,嘴裡仍反抗著:“別以為我這麼容易收買,我可是有…”節操的!
話還沒說完,裴諺已悄悄湊在他耳畔說道:“你可是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可是娧丫頭可是說了,你要是墨跡太久,小心她收回君子笑的令牌!”
一連說了幾個可是,黎祈可算是明白了,娧丫頭不是恨嫁,而是對於結婚的繁文縟節不甚歡喜……
什麼威脅利誘對他最有用?
自從他不能去海宴堂後,他只能在君子笑這裡享受美食了,要是被拿走了,他還怎麼祭拜五臟六腑?
思及此,節操還重要嗎?
當然二話不說也把娧丫頭往花轎裡塞了進去!
果然,古人誠不我欺,人家夫妻家裡的事兒還是少管為妙!
兩個如願以償搶得美嬌娘的新郎官,在鼓樂震天與喜炮齊鳴喧囂中抬走了花轎,出大門又分了兩個方向離去。
譁——
本以為會有一場搶新娘的場面,新郎竟是各自意氣風發地離開,這下又看愣了門外所有人,難道真有兩個新娘?
敬安伯得一個裴家半子,又得一個西堯攝政王世子為女婿,這是翻天了?
在此之前怎麼都沒有任何風聲?
不久又有另個來自市井的說法,說是一向低調的裴家不願多受世人注意,兒女的嫁娶選在同一日,只不過借了敬安伯府的人脈一用。
又有說是敬安伯府其實藏了個雙生女兒,時至今日才公諸於世,又有一說平陽郡主與裴家女兒相識多年,兩人情誼深厚,約定一同出嫁……
諸如此類眾多紛紜的說法,卻沒有人能有個肯定的答桉,又有誰真正見過當日的新娘?又有誰敢一路跟著花轎去到終點?
誰敢去逼問敬安伯到底怎麼回事?
因此,一切的一切只能淪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