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弟這麼想找我?”
這聲問候令在場三人全都愣了愣,抬眼瞬間全都吃了一驚,才說要翻遍四國找尋的男人,竟就在他們頭頂上……
那悠哉的長腿恣意地搖晃,健碩的身軀斜躺在殿閣上最大的橫柱,手裡的酒壺懸空,玉液一口接一口地沒入薄唇,瀟灑暢快神情不知停留了多久,那雙孤冷倨傲的眸光裡盡是輕蔑。
“你宮裡的酒,比起你嫂子的鬱離醉差多了。”
“大…大…膽…來…”人。
內監緊張得想大喊刺客,話都沒說完便被凌空而來的風針給點了啞穴,突然喊不出聲地抓著頸項,嚇得一旁不懂武的祭酒跌坐在地,不停地大口喘著粗氣。
身著明黃龍袍的厲煊最先找回氣場,清清嗓子,沉聲笑道:“師兄這是怎麼了?放著好好的椅子不坐,偏要上樑去。”
“嘶——”承昀坐起身,弓著背不解地回望,似醉非醉應道,“師弟看起來不是挺歡迎,師兄只能躲著點。”
“師兄說這什麼話?好容易遠道而來,怎麼可能不歡迎?”厲煊朝著內監揮手示意,內監明白了過來連忙領著祭酒離開。
一出殿閣就連忙呼喊著有刺客,沒一會兒所有的禁軍侍衛已裡三圈外三圈地包圍了金鳳閣,黑壓壓的戍衛人人舉著兵刃嚴陣以待。
主子想弄死樑上的男人不是秘密,好容易人家自動送上門,不把握機會難道還要讓人跑了?
“看來師弟並不歡迎我啊!”承昀唇邊的輕蔑不減,將手中空酒瓶一扔隨手便響亮地磕破地面的金磚。
“師兄說的什麼話?身邊的人不懂我們的交情,太過擔心朕的安危,這才喊了禁衛,瞧瞧朕不就在跟師兄閒話家常?”
“師兄本來沒想打擾你,可是你吼我的聲音真的大了些,人在宮門外都給你喊回來了,這不特意來見見師弟。”承昀似笑非笑的垂眸,那居高臨下的威勢,根本沒將門外的包圍放在眼裡。
原本,兩人見溫載墨的蹤跡沒有被抓住,正打算離開皇城,誰曾想倪郿的哭聲著實太過宏亮,接著又來厲煊響徹雲霄的嘶吼聲,他不回來看個好歹怎麼對得起他?
厲煊訕訕地迴避了樑上的眸光,外頭的蠢材想要承昀的性命?
那簡直是個笑話!
多半還是得要他親自動手,都說他這個師兄是個練武的奇才,然而誰不知道他是靠著勤練來的?
當時也不就欺負他尚未熟悉硬氣功,切磋武藝輸了一招半式,就讓所有人笑話至今,彼時動手還得靠那小嫂子借了幾分內息,才能跟他打個平手。
現在沒有人可以借他內息,還能贏過他嗎?
幾次三番叫他僥倖逃過刺殺,叫他養出了傲氣,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他哪裡來的勇氣膽敢對東越之主這般態度?外臣又如何?給他安上個大不敬的罪名也是恰好而已!
“師兄來的方式不對,手底下的人總會害怕啊!你就下來好聲的道個歉,事兒也就揭過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