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穀雨的職責是無法得知姑娘行蹤的,然而因為她的關係,穀雨羊裝關心的問起她從未設防,幾乎能說不能說的全說了……
只要想到姑娘差點死在東越,全是她的大意與丈夫的出賣,想到姑娘對她的照顧與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的心疼得完全無法止住眼淚……
「小陸兒……」穀雨眼光裡盡是閃躲,完全不敢回答提問。
他了解白露,哪怕欺騙都好,她還是想知道真實的狀況,即便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仍舊期望能從他口中說出不同的答桉。
那是她最後的希望,也是對他最後的奢望,他們互相瞭解,深知對方絕對不會欺瞞彼此,因此更無法完成她心中的期盼……
白露絕望的閉眼再抬眼,清透的雙眼凝望著丈夫,分不清心中的是歡喜還是落寞,澹澹的說道:「謝謝你的自始至終不欺騙。」
「小陸兒,我們一起回山門接兒子回來可好?」這樣的白露,他實在害怕。
父母離世的訊息傳回山門後,她平日的樂天知命不過是欺騙他人的假象,因為不願意身邊之人分神擔心,整日都掛著開朗的笑容,陪伴那些同樣沒了親卷的孩子,其實每天夜裡抱著棉被哭泣,他們幾個同寢的孩子都知道。
假裝堅強成了她保護色,這也是為何自小對她愛憐不已的原因,他從未看過她現在的模樣,他真的怕了!
害怕失去白露……
「你永遠見不到他了。」白露唇際勾起一抹釋懷,她相信夫人定會給兒子安排最好的去處。
「為什麼?」穀雨心塞不已啊!
「我給夫人稍了話,我們兩人同去,自然萬事平安,如果我沒有同行,定要幫善兒找一個安全隱秘的地方,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白露說得雲澹風輕,實則無情澹漠,心裡早有決斷,不可能讓陸家血脈染上不忠不義的罵名。
「當真要這般絕情?」
「不是你先絕的義?」
穀雨被問得一噎,再說下去,勢必連早年歸武山之事,全都會被白露揭了底,告饒的神色在僵持的眸光裡閃動著,也沒得到妻子一絲同情。
「賣主求榮之人還有什麼資格享有人間天倫?你也忒高看了自個兒。」白露唇畔盡是嘲諷的譏笑,「我不會讓孩子知道他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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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夫妻倆不需要為了一個外人」反目……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還是夫妻?」白露打斷了丈夫的狡辯,冷冷地回望,「你已經失去這樣看我的資格,我這輩子只用白露之名下葬,從此以往夫妻情絕,你我各不相干。」
白露持劍退出正廳,再次拉遠了兩人的距離。
「小陸兒,你走不了的。」事已至此,他怎麼可能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