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保每一路人馬的安全,是清家的責任……
……
暮春城郊
離開嘉梁城的五日,梁王的人馬已追上了他們的蹤跡,事已至此,顏娧也不想再去臆測,究竟哪兒出了問題?
為何連他們臨時改變計劃與路徑,梁王都可以快速追上來?
難道陸淮沒能成功轉譯假訊息?
離北雍愈近,幾人更不敢鬆懈心思,包含她也是時刻盯著肚子裡,那個越來越不安分的小崽子,雖然仍然不鬧不動,可是她這一兩日也不知怎麼了,腰際的痠疼越發叫人無法忍受。
已連續在馬車裡待上將近一個月,不可能不習慣那個已經成為慣性的車駕顛簸,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小崽子待到頭了……
今日的酸得幾乎令她折腰的疼痛,甚至開始有間歇性地出現與緩解,酸得她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嘴上還是一句話也不敢提及。
如此看來,受過骨醉的她,要感受產痛多大的威力已經有限了,只是這要人命的腰痠著實讓人吃不消……
今日過了暮春城就是北雍地界了,她得忍著啊!
沒了玉間林的威脅,小崽子打算怎麼蹦躂都沒關係,生在馬車上她都認了,遇上再多的追兵,不過就是打個幾場架。
打架?轅座上的男人還能打輸不成?
“妳這是怎麼了?”百烈察覺了她的不對勁,不由得凝起眉,偏頭看來回著額際泌著不正常冷汗的人。
“閉嘴。”看著百烈拿著帕子的小手靠了過來,顏娧死命地擒住那隻小手,眸光冷冽地掃過,那張疼得發青也不敢喊出聲的小臉。
百烈:……
怎麼回事?
下一刻,這個從來不主動親近他的女人,居然破天荒地將他摟在懷中,而且還捂住他的口鼻,這是想要命還是想要他閉嘴?
差點給憋沒了氣的百烈,在獲得救贖後,連忙蹬了好幾下,離顏娧遠遠的,在她的瞪視下,驚恐地小聲問道:“妳總不會要生在這裡吧?”
女人生小孩,他也沒見識過啊!
這女人也未免倔氣過了頭,連生孩子這種事兒都可以忍?瞧著似乎疼得滿頭大汗的額際,仍堅決地一言不發地死咬著菱唇,玫紅的唇瓣都染上了血色,她打算不聲不響地生在馬車裡嗎?
“昀哥說,過了暮春城我們就安全了,你別在時候搞事兒。”好容易又緩過了一次痠麻,有氣無力的話語勉強冒出唇間,趕忙趁著體力還能行的時間,尋找食盒裡能吃的糕點。
從一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疼痛,變成了一個時辰一次的疼痛,這個無良的小崽子,是不是真的要退房了?
不情願地咬著手上的合意餅,又強迫自個兒生生飲下一口水,希望能養足體力,應付接下來時間越來越短的產程。
不都說第一胎容易延遲時間嗎?小崽子在肚子裡待得再怎麼不愉快,也不至於提早整整一個月退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