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姿勢,好叫顏娧能安穩的睡個好覺,她也隨之在轆轆而行的馬車上閉眼歇息。
……
數日後,一行人已經來到莞縣驛館,再兩日即可到達珠海城搭船離開東越。
她生還的訊息第一時間傳回織雲島後,相汯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將海外接應船隻安排妥當,也在今晨遞來一切妥當的回應。
所有人在驛館安置妥當後,顏娧在立秋掩護下,趁夜悄悄溜進了欒甫已熄燈的房裡。
乍見來人,欒甫機警的旋即執劍相向,若非反應迅速接住了劍尖,顏娧已被鋒利劍刃給傷了頸項。
趁著透進房內的些許月暈看清來人,欒甫吃驚地收回劍身,納悶問:“裴姑娘?”
“欒大人這番機警真看不出來是傳聞中的酸腐儒士。”顏娧全然不在意喊得究竟姓誰名誰,反正也沒打算自清過,叫什麼都得過且過便是。
“見笑了,也是因緣際會才能學得這一身保命功夫。”
看著欒甫將長劍再塞回軟枕底下,似乎早已習慣藏劍入睡,也莫怪當初在昭溪城能毫不猶豫地手刃賊人。
“厲煊在我們離開越都沒多久也跟著來了。”顏娧省去了客套直言道,“欒大人因為在下攤上事兒了。”
欒甫聽著小姑娘一聲在下,不自主的嘴角抽了抽,自家姑娘比上她差得天高地遠的,頓時覺著是不是把女兒給養出問題了?
“為何追妳著不放?”瞧著她絲毫不在意的神色,菱唇上噙著不以為意的弧度,話問出口欒甫直覺白問了。
年少氣盛的少年郎追著小姑娘還能有什麼事兒?
“大約覺著在下挺像失蹤的側妃。”顏娧不想多言,漫不經心地笑道,“蘇姑姑不懂鳧水先跑了,欒大人呢?”
“略懂一二。”欒甫聽著不似玩笑,不禁蹙起長眉問道,“這跟找到怡兒有關係?”
“是。”果然為人父母沒有不愛孩子的,來訪之事不管大小,都能立即往孩子的方向思考。
顏娧坦然地笑道,“厲煊向來不喜相同的人事物,如今從他人那兒確認,在下是不該存在的贗品定會想盡辦法毀去,接下來的路程欒大人可要小心謹慎。”
“荒唐!妳現在可是北雍使臣。”
“離了東越土地,在下什麼都不是。”
欒甫的不可置信與她的泰然自若形成強烈對比。
“船上搭載兩國使臣,他膽敢如此?”看著那淡定的不變的神色,欒甫啞然無言。
“厲煊心裡沒有什麼比心裡快活更為重要。”顏娧眼底不禁綻出了一抹無奈,“如若他真能懂得兩國禮儀,也不至於差點將蘇姑姑給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