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蠱毒,疼痛過後他竟是愉悅的!
在蟲蠱囁咬恍惚間,見到了黎瑛的回眸淺笑。
二十年來無人與他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如今能救得麼兒性命,芳魂已逝二十於載的伊人,願意回首一望了?
這份錐心之痛何以勘比她分娩時所受創傷?
一聽方琛喊完成,黎瑩內室,見著兒子那虛弱模樣,便落坐在床榻旁落著豆大的淚珠。
方琛嘖嘖稱奇瞧著蠱皿裡肥碩蠱母,驚歎蠱母竟能養得有十倍之大。
原先引出蠱母已是錐心之痛,這蠱母受得情滅蠱吸引,一路撕咬內徑緩慢爬出男根時,連他也想為雍德帝喊聲疼!
因麻沸散亦會使蠱母受影響,他全程清醒等待蟲蠱爬出,也是個真男人,過程再疼也沒吱過聲。
“你的情深如初,不光救了嬪妃一命,也救得自身一命,這肥碩的蠱母便是證明。”
裝置在滿回春蠱血蠱皿上蠱母,經過兩刻鐘依然活耀滾動不願休眠,真不得不誇誇雍德帝。
“二十幾年元陽不絕,跟人一樣,有得吃也就不吵了,這也是為何緣生產子壽命不長之故。”
方琛看著哭成淚兒人黎瑩,淺笑問道:“瑩妹妹,兒子救了,孫兒呢?”
“孫兒是這般救法?”黎瑩已經為那兔崽子擔心了。
能耐苦的兒子都成了半死不活,一向怕疼怕吃苦的孫兒能撐的過?
“相去不遠,不若聖上這般疼痛,若仍是元陽之身更容易施救。”
黎瑩噙著眼淚說道:“這個年,小孫兒留在歸武山陪老父親,只有大孫兒回京,”
“我家劣徒也正在歸武山,我帶著徒兒前往便是。”方琛回望了床踏上的男人,平靜說道:“逝者已矣,孩子你也付出代價救下了,接下來幾日好生歇息即可。”
雖說他無法理解喪妻之痛。
但心愛之人沒於自身疼愛,任何一個至情至義的男人都受不住。
雍德帝如何不懂懂母親友人之意?
疼痛過後他活下了,瑛兒卻撒手人寰。
怎能平復內心的悲愴?
雍德帝忍下滿腔淚意,勾著慘笑道:“多謝先生相救。”
方琛揮了揮手,負手走出內室緩緩說道:“方外之人不受皇家恩惠,看顧好你的天下百姓,便是答謝。”
踩著輕鬆腳步進入正殿,面前景像叫他瞳孔一瑟。
一襲青灰山水繡面劍袖,束髮為冠,鬢髮斑駁依然不失軒昂,高挺碩壯的裴巽落坐於顏笙身畔有說有笑。
胸膛內滿是滯悶的方琛,劍指對著裴巽顫抖道:“你來此處做甚?”
裴巽揚起勝者的淺笑,挑釁語氣說道:“我來接阿笙回家。”
兩個男人目光交錯著,方琛明顯敗陣下來,沒有張揚的底氣啊!
抱著灰暗心情走到徒兒身邊,明媚笑意治癒了他內心傷痛。
倏地,他靈光一閃,負手傾身對著顏娧說道:
“小徒兒,我們也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