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鳳殿內一陣忙活後。
一個早上斷了手的顏娧。
一箇中午傷了肩的黎瑩。
一個下午癱了腿的顏笙。
仨個哭慘了的熊孩子。
處理好傷勢的黎瑩坐起了身子,回望還紅著眼眶苦等的雍德帝說道:“你有你的戰場,不該在此流連。”
“可是......”雍德帝的話語又被母親掩去。
“今日,是唯一的機會,錯過了,再想有拿回兵權的機會,你可想過?”
雍德帝神色肅穆了,如同今日這般的連環策,的確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再拿母親貴體作為賭?
絕不能有,也絕不會有第三次南楚介入北雍皇室!
“也今天這樣一遭,祈兒才會長大。”黎瑩語重心長的回望了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大的黎祈,不由得欣慰的笑了。
沒吃過苦的孩子如何長大?只有在箇中體驗了,成長才是他的。
今天的叩首絕對得值得!
黎瑩知道兒子聽懂了,綻出欣慰的笑,拍拍後背要他離去。
在雍德帝離開後,黎祈才敢貼近過來黎瑩身邊,哭啞的嗓子格外令人疼。
“我奶啊!妳可把我給嚇死了!”
“你怎麼把他們倆也給帶進來了?”黎瑩看著一旁正吃著糕點的倆小夥。
“那可是兩肋插刀的好兄弟!今天都跟著我幫哭幫喊呢!”黎祈為能如同以往窩在黎瑩腳上,深怕磕到祖母傷處東躲西閃著。
伯逍吃完手上雪片糕,就趕緊下了椅子到黎瑩身旁恭謹揖禮。“娘娘萬福!大哥說三哥知道錯了,讓我好好陪在娘娘身邊。”
黎瑩威儀眸光掃了面前少年,淡淡問道:“孩子,你可知這話的意思?”
這孩子真成了質,可算是北雍開朝第一人了。
“伯逍清楚。”伯逍在經過今日祭天之行,心神都受了醍醐之洗,也能瞭解大哥當初為何要躲來北雍,而他更慶幸他能扒著大哥褲帶一起來。
沈澱了心神,伯逍跪在黎瑩面前緩緩陳訴道:“伯逍看清了什麼叫本分與能力,能在北雍為質,總比大哥與三哥要受懲罰好。”
“你大哥與三哥會沒事的!”黎瑩輕撫著伯逍髮際。
“伯逍叩謝娘娘恩典。”伯逍深深的伏身叩拜。
厲行也在這時靠過來黎瑩身旁躬身請安。“娘娘萬福,今日外臣增長見識了!”
“這話有趣!難不成想去戳破?”黎瑩看著厲行眼神裡那份籌謀,總覺著他是披著黎祈外衣的黎承。
“非也非也!如今大勢已成,可不是外臣兩三句話能倒轉。”厲行跪在兩人中間一肩懶一人悠哉說道,“外臣只想跟著兩個兄弟好好在書舍唸書,這奪嫡大業不是外臣能摻乎的,外臣還想留著命多喝幾壺鬱離醉。”
黎瑩看著兩個知命的孩子,慶幸孫而有兩個同秉性的知己,揮了揮衣袖道:“行了!這宮裡也沒什麼事兒,你們仨就趕緊的滾回山上去。”
“謝謝!快謝謝我奶啊!”黎祈振奮的押著伯逍的頭磕頭。
伯逍紅著眼眶叩謝後,仨熊孩子也就在黎家暗衛護送下離開了承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