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瑩心急來到已經被鮮血染紅衣裳的顏娧身邊,抱起她瘦小的身軀痛哭。
還沒來得及哭訴遭遇,嶽貴妃已先跪下,捉著雍德帝衣襬哭訴。
“聖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嶽貴妃已看清黎後懷中所抱之人,心裡顫慄慄的。
黎後傳言中的私生子怎麼會沒事跑來瑤光殿?
“丫頭,妳怎麼著?”黎瑩真急哭了,沒法想象方才若是晚到一步該如何是好?
這膽兒肥的傢伙,怎麼能為了她一家拿自個兒小命開玩笑?
“娘娘,丫頭疼啊!”顏娧也跟著撲簌簌的落比賽,哭輸了可不好!
天沒亮,立秋叫醒黎瑩,說顏娧偷溜出承鳳殿往嶽貴妃處所去了,嚇得她完全清醒,鞋都來不及穿上就往這來,一路上小石子磕得她白羅襪上綻了數朵妖冶的血花。
皇后規制動靜大了,自然驚醒了安眠中的兩人,也沒能問清來意,雍德帝便在立秋暗示下,跟著黎後腳步來到偏院門口。
“妳宮內人都這麼虐殺小宮女?”雍德帝雖知內宮險惡,也絕沒想到居然連十歲小宮女都不放過。
“聖上,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嶽貴妃說來就來的淚水撲簌簌的落。
祭天將至,即便聖上到各宮嬪妃夜宿,也沒有同榻而眠,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今日就要祭天了,他們都等著順利黎後拉下位置那日,怎麼是她先遭了事?
“那麼小的孩子,就算她闖了宮禁至於這麼懲罰?”雍德帝再次嚴肅提問,“祭天之前,齋戒沐浴之期禁殺生見血光,難道貴妃不知?”
嶽貴妃一時啞口無言,心裡悵悵然,無力落坐在雍德帝腳邊,暗付著,這祭天成敗落在她頭上了!
魏國公府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這一塹回馬槍。
血光發生在她殿裡,傷的還是黎後帶進宮的小宮女,她跳了黃河都洗不清。
她面色灰暗的望了被壓制的孫公公,孫公公不明顯的朝嶽貴妃點了頭。
這麼多年來為她傾盡心血的孫公公,讓她棄車保帥,淚一時落得更兇了。
“聖上,是臣妾管教無方,臣妾認錯。”嶽貴妃媚人眸子掩不下怒火,只能垂首睨了相擁哭泣的倆人。
這次她敗得徹底!
能狠心用自個當餌,引誘她宮裡的最愛血腥之人犯事,還能怎麼反擊?
如若真棄了孫公公,日後她的瑤光殿又有何人能為她所用?
明知是個坑,她的人也已經跳了,只能怪孫公公,沈迷虐殺誤事!
長年以來,她宮裡花種底下可不少嬌蘭般稚嫩宮女的屍首,可不能因此亂了陣腳。
“把孫公公押入天牢,待祭天后,交由皇后親審,嶽貴妃管教無方,縱奴行兇,廢其貴妃之位,念其撫育皇子有功,酌降為妃位。”雍德帝冷冷宣佈。
雍德帝不由分說抱起雙足都受了傷的黎瑩,勤公公則抱起顏娧,陰沉的嗓音喊著:
“擺駕承鳳殿。”
看著隨侍一個個退出偏院,身旁嬤嬤才敢扶起頹然的嶽妃。
雍德帝警告在前,氣得渾身發顫的嶽妃沒有發洩的物件,只能默默被攙扶回宮。
......
回到承鳳殿,太醫已經在殿內等候,待處理完兩人傷勢,已然過了早朝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