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故意在大事二字下著墨,女侍們這時端了茶水果子正要進,聽聞大事也停駐在門外不敢入內。
伯仲見狀朝著外頭侍女命令道:“宛心還不進來給三皇子奉茶。”
“是!”
外頭如黃鸝輕轉的嗓音傳來,名為宛心的侍女面若桃李,柳眉淡掃,菱唇點絳,一笑千姿,恭謹上前遞茶盞,不著聲色的輕碰了伯朗掌心。
伯仲對這小末節怎會不清楚?瞭然於心笑著,佯裝什麼也沒見著,繼續撫平著香器內的香灰,準備放上新的沈香。
這皇子間詭譎風雲,誰沒幾個內應?
明擺著的內應於他才好。
伯朗接過茶水,一嗅便是上好的白毫銀針。
這是讓他別白耗時間啊!
這麼好的訊息回國,伯仲想的竟是按兵不動?
這盞茶喝得他思緒難清,坐立難安。
“三弟這是怎麼了?”伯仲重新燃上沈香閒坐品香,問得不經意。
伯朗思慮了些會,又啜了茶水,試探問道:
“二哥對雍朝的訊息沒有半點謀劃?”
“三弟想要什麼謀劃?”伯仲倚在小几上,神情宛若醉於沈香韻味裡,對伯朗所提之事毫興趣,一再再詢問。
伯朗放下了茶盞,撥出長長嘆息道:“沒了二哥,我又能謀劃什麼?”
他迎上伯仲似笑非笑,看不清意欲謂何。
伯朗壓下心中不悅,心裡扼腕,僅能陪笑。
“母后發了話,讓我少管別人家事。”伯仲眼裡有份清楚的無可奈何。
他讀出了二哥眼裡有些希冀,這與方才宛心傳達的訊息完全相反。
先觸了他掌心讓他長心,再上白毫銀針,這是要他當心,別白費時間。
離封王只差一步之遙的他,真的要放棄這大好機會?
“既然如此,臣弟不妨礙兄長歇息,臣弟告退了。”
伯仲沉默僅揮了手示意,伯朗揖禮緩緩退出月盈軒。
下人稟告伯朗已離開王府後,伯仲才起身正坐,雙肘倚膝,眼底陰騭的目光湛湛看著伯朗離去方向,懷中掏出今天入宮皇后所賞魚腸短匕,紅舌輕舔刀身落下血紅。
宛心此時蓮步輕移落坐在伯仲腳下足凳上,旖旎深情傾靠在伯仲長腿上,在他耳畔冷然的問道:“主子,為何這次全都是真話?”
伯仲反手捉起宛心下頜,狠狠吻了一口,血腥在兩人口中渲染,直至顫慄灼熱席捲了下腹,抬手便將她攬入懷中耳鬢廝磨著,短刃抵在她腰背上。
“妳問多了,不過還是能告訴妳,越真的話,他越不會聽。”
他熱息在她頸項間吐納著,嬌柔的軀體明顯感覺他的熱源,竟說著宛如來自陰寒冥府冰冷決絕的話語,“怎麼?想去報信?”
宛心綻出美豔笑花,附和著他如火的侵略,嬌吟道:“宛心只聽主子的,主子讓宛心去,宛心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