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鋒利,如同一把任何劍鞘都裹不住的利劍。
這氣勢正朝著客棧逼來!
“呵呵,倒有些意思。”
陳有鳥笑笑,轉身輕輕開啟房門,走了出去,正看見蕭成站在外面:“蕭兄,你來找我?”
行伍成員們的房間都挨在一起,好相互有個照應。
蕭成忙道:“先生,你就別再叫我‘蕭兄’了,我這心裡彆扭得很,喚‘阿成’即可,‘小蕭’也行。”
陳有鳥:“……”
論年紀,蕭成可比他大十多歲,哪裡“小”了?不過正如蕭成所特別強調的:達者為先,不講年齡。
蕭成又道:“是這樣的,我們想請先生你喝酒。”
他說的“我們”,自然包括潘道人吳志等人。
陳有鳥道:“現在恐怕不行,有人來找我了。”
蕭成立刻聽出了這個“找”字的含義,在這個骨節眼內,找上門來的只會是敵人:“先生,我們一起下去。”
陳有鳥自無不可。
不一會功夫,幾乎所有的行伍成員都來到了客棧樓下。
“是劍痴覃渡江,這傢伙可不好對付。”
蕭成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陳有鳥問:“他在三川鎮很有名?”
“不只在三川鎮,在整個江湖上,他都頗有名氣,是公認的一流劍客。”
陳有鳥又問:“如此有名,為何來了三川鎮?”
蕭成回答:“此人其實出身名門大族,卻是個練劍狂人,曾娶了個美麗的妻子。但他的妻子受不住冷落,與人有了私情,覃渡江並不在乎,甚至想成人之美來著。然而他妻子與姘頭卻不這麼想,兩者準備下藥,把覃渡江毒死,然後成雙成對。這事敗露,覃渡江一怒之間,連殺兩人,於是就成了通緝犯,流落天涯,來到了三川鎮。”
陳有鳥有一種聽故事的感覺:“既然其妻子與那姘頭都是該死之人,打官司也不怕,何必當了逃犯?”
蕭成嘆口氣:“只因他妻子和姘頭同樣出身名門大族……況且覃渡江為人木訥,不善分辯,他根本沒有打官司的念頭,乾脆一走了之。”
陳有鳥摸了摸下巴:“倒是個可憐人。”
頭上草原綠油油,還差點被毒死,正當防衛,結果成為通緝犯,能不可憐嗎?
就問:“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蕭成拍了拍腰間佩劍:“我也是練劍的,對於圈內的事,多有聽聞。”
陳有鳥:“……”
想來也是,蕭成閱歷豐富,各種江湖人事都能娓娓道來。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覃渡江已經來到客棧門外,他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那兒,眼神冷漠而鋒銳,只瞧了一眼,立刻把陳有鳥鎖定,一字字道:“聽說閣下一劍斬了石天虎,覃某到此,也想看看你的劍。”
陳有鳥問:“你想怎麼看?”
“就在此時,此地,大街之上。”
覃渡江的回答簡短有力,聲音淡漠得似乎沒有半點情感波動。
“如你所願。”
陳有鳥說了句,然後邁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