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道人自不會因為陳有鳥輕飄飄一句話就從都督府離職,想當年,他可是用盡人脈人情,花費了一大筆符錢,這才能擠進都督府。
這份工作不知多少人眼紅,可是養老的鐵飯碗。要是出去了,再想回來,難比登天。
不過拒絕人是門學問,特別是拒絕陳有鳥這樣的後生俊秀,若是措辭生硬,會傷了感情。
蒼松道人沉吟片刻:“陳道友,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年紀大了,心性消磨得半點不剩,只想安穩度過餘生。”
陳有鳥微笑道:“蒼松前輩,實不相瞞,我接任觀主之位,只是為了一張身份,對於其他,沒甚興趣。你如果願意入夥,直接便是副觀主,各種事務,由你操持。你經驗老道,絕對勝任,我很放心交給你打理。”
蒼松道人聞言,有所心動,在道觀做個掛單道士和當上副觀主是兩碼事。尤其是陳有鳥只做個甩手掌櫃,那這個副觀主手上的權柄就更大了。
只是心動歸心動,很多東西仍得仔細考慮。以雲山觀目前的狀況,前景堪憂,能否繼續開得下去,還是未知數。別丟了都督府的工作,道觀又破產解散,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有鳥繼續道:“對於雲山觀,我有把握持續發展。”
蒼松疑問:“什麼把握?”
陳有鳥笑笑,拿出一物,放在桌上。
蒼松道人定然看去,見是一道符籙,符文玄奧,法力隱隱波動。
這是一枚中高階的符籙,隱身符。
但是,一道符籙又能代表什麼?
陳有鳥動作不停,又是一枚定身符拿出來,然後是第三枚、第四枚……
蒼松道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是有見識的人,自然明白這些符籙的價值如何。
看了半響,抬頭死死盯著陳有鳥:“陳……陳觀主,這些符籙從哪兒來的?”
陳有鳥一抄手,把符籙盡數收回,笑道:“你說呢?”
“難道,難道是你自己畫的?”
問出這句話時,蒼松自己都不敢相信。
陳有鳥微微一笑:“蒼松前輩果然眼力過人。”
蒼松道人倒吸口冷氣,此事已經遠超他的認知,簡直震撼性的。
能畫出這些符籙,也就代表著陳有鳥獲得了嶗山道場真傳,修為境界不言而喻。
只是,怎麼可能?
陳有鳥淡然道:“此事還請你保密……其實也沒甚可保密的,只不過我不願出這風頭,招惹太多的注意。”
蒼松道人還在消化這個資訊,他甚至懷疑陳有鳥是否在說謊,大放厥詞,來騙自己入夥,但認真想想,這樣的謊話經不起推敲,落不得好。
難怪陳有鳥的身上,氣質有了變化……
難怪在擊殺人魔的過程中,其能立下大功勞,而今又被授予觀主一職……
這麼一想,很多事情都得到了印證。
這樣的話,雲山觀的前程可就不同了。
蒼松道人心裡飛快盤算著。
陳有鳥道:“蒼松前輩,你且考慮考慮,不用急著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