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忽然想起,李婕有記日記的習慣,說不定在李婕的日記裡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於是他立即動身趕回富強縣,在李婕的遺物中找到了她的日記。
果然不出所料,李婕在日記裡詳細記述了她求陳宇飛幫忙讓她分配到電視臺,陳宇飛趁機佔有了她。後來陳宇飛為了討好高市長,又用計灌醉她,讓高市長強姦她,以及高市長在強姦她以後還多次糾纏她的全部過程。
李婕還在日記裡提到,她的心裡仍然深愛著陳軍。特別是在她遇到事業低谷的時候,她非常想見陳軍,想得到他的安慰。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很髒,不配再擁有陳軍的愛,所以只能以酒澆愁,用酒精和毒品麻醉自己。
陳軍是含淚讀完李婕的日記的。他哀傷於李婕的不幸,痛恨陳宇飛和高市長的道貌岸然和禽獸不如的行為,惋惜李婕的愛慕虛榮與軟弱不爭,他更心碎於李婕對自己的愛和自我折磨。
一個多麼可憐的姑娘啊,她僅僅為了追求自己熱愛的廣播電視事業,殘酷的命運竟然剝奪了她的愛,甚至剝奪了她的生命。
陳軍覺得,李婕的死和陳宇飛或者高市長脫不了關係,他決定把這件事追查到底。
他向李婕的爸爸要了李婕的日記,然後帶著悲痛回了龍江。
回到龍江以後,陳軍直接去找陳宇飛。
在環宇公司豪華的會客室裡,陳宇飛熱情地接待了陳軍。
陳宇飛故意裝出一付親熱的樣子,老朋友長老同學短的和陳軍寒暄。
陳軍打斷了陳宇飛的寒暄,用冷冷的目光逼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陳宇飛,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假惺惺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們不是朋友,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永遠也不是。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是同學,我現在告訴你,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作是我們學校的恥辱,我為有你這樣的同學感到深深的羞愧”。
陳宇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在他的記憶裡,除了高市長和他爸爸之外,從來沒有其他人敢於這樣和他說話。他想發作,但是,當他看見陳軍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裡噴出的熊熊怒火時,他一下子膽怯了。
他仍然賠著笑說:“陳軍,你不把我當朋友,可我一直把你當作好朋友和好同學啊,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可能都是因為我和李婕談戀愛了吧,我希望不要因為她,影響了我們的感情”。
陳軍聽到陳宇飛提到李婕,他一下子變得怒火中燒,他大聲質問陳宇飛:“陳宇飛,李婕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聽到陳軍的問話,陳宇飛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不自然,他磕磕巴巴地辯解道:“李、李婕的死怎麼會和、和我有關呢?他死那天,我們根本不在一起啊。”
“是不是你灌醉了李婕,然後讓市長高明強姦了她?”陳軍逼問道。
陳宇飛想不到陳軍竟然知道了高市長強姦李婕的事,他更緊張了,越發結巴地辯解道:“我,我沒有,我只是介紹他們認識,後來的事,我,我全都不知道。”。
聽完陳宇飛的話,陳軍怒目圓睜地站起來,走到陳宇飛面前,抓住陳宇飛的衣領,把陳宇飛柃起來,問道:“李婕死那天,她是不是和高明在酒店過夜的?”
陳宇飛感覺陳軍象一座鐵塔一樣站在自己的面前,陳軍的大手象一雙鐵鉗,鉗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無法掙扎,只能任陳軍象拎小雞一樣的拎著,結結巴巴地回答:“是,但,我、那天我不在,我走了,後面怎麼回事,我,我也不知道啊”。說完以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多了,趕緊收住了口。
陳軍低聲說道:“陳宇飛,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我不會放過你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惡有惡報的,你等著吧”。
陳宇飛看到了陳軍眼裡的殺氣,不敢再看他,他全身綿軟,站都站不住了,只好任由陳軍拎著。
看陳宇飛恐懼的樣子,陳軍厭惡地一鬆手,把陳宇飛扔到了沙發上。然後,推開會客室的門,邁著大步走了。
陳軍走了好半天,陳宇飛才從驚恐中緩過神來,開始思考起對策。
他想到陳軍一定是拿到了什麼證據,否則,他不可能知道李婕死亡前後的那麼多細節。這件事如果陳軍披露出來,那麼有可能影響到高市長的仕途,影響到自己的“錢程”,甚至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後果。再想到自己剛才在陳軍面前的軟弱,他感覺到臉上一陣發燒。
慢慢地,一股復仇的惡念浮上了他的心底,他暗下狠心,要報復陳軍,絕不能讓他把事情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