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燕跑到大寬店裡去找大寬,大寬提出分手,時燕不同意,還說和大寬沒完。
蘇紅來到店裡,見到時燕,兩人再次大打出手,時燕由於身體虛弱,加上氣憤過度,昏倒在大寬店裡。
大寬和蘇紅手忙腳亂把時燕送進了醫院。
時燕被查出了嚴重的宮內感染,醫生說會造成以後宮外孕或不孕的後果。時燕要大寬賠償自己的青春損失,否則就去法院告大寬。大寬懇求時燕放過自己,
幾天後,大寬收到了兩份起訴書,一份是妻子的,一份是時燕的。大寬很苦惱,獨自一人去湖邊散心。在上次蘇紅抱孩子跳湖的地方,大寬給妻子打電話懺悔。希望妻子回到自己身邊,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家庭幸福的。
法院主持調解時燕訴大寬一案,蘇紅堅持和大寬一起去了法院。法官對青春損失一說不予支援,但是對於時燕術後造成不孕不育的情況,要求大寬給予一定補償。大寬表示可以,蘇紅當場表明身份,並表示不同意補償。時燕當庭痛哭,並與蘇紅再次發生了撕扯。法官表示調解無法進行,改日再進行。
大寬請求蘇紅答應給時燕補償,蘇紅不同意,告訴大寬等著法院判離婚吧。蘇紅收集了大寬出軌的證據,堅決地向法院提出了離婚。
法院判決蘇紅和大寬離婚,並把大部分財產判給了蘇紅。大寬只分得了一輛車,和十幾萬元現金。
大寬去找時燕,希望能和時燕一起過。時燕收下了大寬的錢,離開了大寬,不辭而別。
那是週末的夜晚,喧囂街道安靜下來。肖雪走進邦康市中心最高大的建築基督教堂。三樓音樂室,吉他伴奏,有人在用緬語唱讚美詩。一群二十歲左右的男女,打扮入時,姿態優雅,顯然出自佤邦上流社會。他們對肖雪的迎迓談不上熱情,不過倒也友善。肖雪就坐,看一位女生用漢字注音方式,在黑板上的緬語歌詞下面寫滿漢字,然後領唱。那一排排漢字讀起來會產生許多怪異的聯想。坐肖雪後面的男生,戴著黑框眼鏡,顯得溫文爾雅,像一個在校大學生。“肖雪叫蘇旭,”他邊說邊與肖雪握手。
&ngai攀談。她曾在緬甸一所神學院學習,現在是仰光大學法學院三年級學生。肖雪感覺自己在瓦礫裡碰見了一顆翡翠,因為佤邦幾乎所有青年,要麼在軍營,要麼在賭場,還有一部分在寺院。Ahmgai面板白皙,身材瘦小,近視眼鏡後面是一雙單眼皮眼睛。
“肖雪能不能跟拍你的日常生活,”肖雪說,“因為肖雪想看到不一樣的佤邦年輕人。”
“那你得問問肖雪們會長鮑二姐,沒有她的允許……”Ahmgai撇撇嘴,聳聳肩。“明天彌撒,她會參加。”
姑娘們匆匆離開。肖雪和蘇旭相伴,走進夜色。他來自昆明,一位宣教士。佤邦一年,他有太多感觸。“別看教堂雄偉,裡面裝的,卻是信仰的荒漠,來教堂的人,大多是為求上帝保佑升官發財。”肖雪們邊走邊談。街道正在鋪設柏油。軋路機仍在作業。在賓館門前,肖雪們相約明天再見。他住在半山腰的廉租房。佤邦治安良好,不必擔心夜路。
第二天上午,肖雪來到教堂。教堂裡坐滿了人。兩位來自克欽邦頭戴黑紅色頭巾的老年基督徒站在高高的佈道臺上,對著麥克風講述他們前來佤邦的目的:募捐一筆資金用來修建村中教堂。一位壯實的男子將他們的景頗大山話翻譯成漢語。他們輪番講了很久。大意是說,在緬甸國防軍的控制下,每當他們外出募捐,他們的親人就會遭受迫害,因為國防軍認為他們是去給克欽獨立軍暗傳情報。肖雪看到前排正中座位上,有一位因為保養良好而顯面容光潔的女士,四十歲左右,不時看看手機。與周圍中年女性暗淡的容顏相比,她顯得雍容華貴。無需介紹,肖雪就知道,她一定是鮑二姐。她具有公主般的氣質。
&ngai上臺,宣講求知的重要,並以猶太人為例。她口齒伶俐,博得臺下陣陣掌聲。Ahmgai受過神學和法學教育。肖雪估計她是年青一代佤邦人當中最有學識的人。她的大多數同齡人,此刻正在賭場裡發牌,輕鬆掙取四五千元人民幣的月薪。相形之下,Ahmgai在肖雪眼裡獨特得簡直能像星星一樣發出光芒。
最後是一群年輕人在吉他伴奏下合唱緬語讚美詩。Ahmgai多才多藝,也是其中之一。好幾個晚上,肖雪都在教堂音樂室聽他們排練。漢字注音方式,讓這些不懂緬語的基督徒,把每一句讚美詩曲解成奇怪的意思。
一部分人離去,一部分人留下。肖雪走過去,向鮑二姐遞送名片,自肖雪介紹,然後說明採訪意圖。她那保養良好的小臉盤上,白皙的面板泛出珍珠般的光澤。恰好,Ahmgai和她肥胖的母親就在旁邊。她們商量了一會兒。
“可以啊,”鮑二姐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