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道歉？”
徐薇薇的聲音有點冷，許冠英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做錯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小姐……”
“我……”
徐薇薇突然爆發，不顧腳踝處的疼痛，轉過身抓住了許冠英的衣領。
“你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道歉。”
“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是這樣，無論我多無理取鬧，多麼過分，受懲罰的都是你，所以到底為什麼？”
“許冠英，你是我什麼人？”
“你有什麼資格替我接受懲罰？”
“說啊！”
“你說話啊！”
徐薇薇的情緒很激動，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手上抓著許冠英的卻脫力的落下，最後跌坐在地上。
許冠英想伸手去扶卻被徐薇薇狠狠揮開，對上徐薇薇那雙悲傷的眼睛，許冠英一時間如鯁在喉。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問過自己。
可是他卻並沒有找到答案。
下意時的保護徐薇薇已經成為他有意識以來的本能。
單單是因為徐薇薇是徐家的大小姐受不得一點傷嘛？
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能夠說給徐薇薇聽呢。
許冠英收斂了神色，心中卻五味雜陳，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開口。
“我不知道。”
徐薇薇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許冠英的回答，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沒想到，許冠英的聲音卻再一次響了起來。
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而許冠英那深邃複雜的眼睛也在傳遞著他並沒有敷衍說謊的意味。
所以說，他們的人生確實被操縱了吧，所以，才總會這樣沒有目的和動機的去做一件事。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其實都是假的？”
徐薇薇的問題很突兀，也很奇怪，許冠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楞的看著徐薇薇。
“我們就像被人操控的牽線木偶，做每一件事都是在順從別人的意志。”
“就像你沒有緣由的總是順從我，就像我今天居然對你……”
“就像我毫無徵兆的突然放過唐糖。”
徐薇薇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安靜的夜裡還是聽的極為清楚的。
許冠英聽著徐薇薇的訴說，越聽越心驚，不是他覺得徐薇薇瘋狂，是因為他早就和徐薇薇有一樣的想法。
可是，真的是如此嗎？
他們真的都是假的？
他們的家人、朋友、愛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這真的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
對他一個成年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更別說對一個剛剛對世界有著自己的看法和觀念的、正直青春的小女孩了。
這件事對徐薇薇來說太痛苦了。
所以……
他不能坦誠的跟徐薇薇講述他自己的懷疑和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