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以前並不認識這兩人。
顧易微微點頭:“不錯,我是顧易,不知二位是?”
宋歸塵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見顧易依然茫然,宋歸塵抿嘴,差點忘了,他什麼都不記得。
宋綬見狀,失笑:“小郎君與小娘子恩愛有加,叫人羨慕。”
顧易耳垂一紅,心裡甜滋滋。
昨日小塵雖然拒絕了自己,可今日依舊對自己這麼好,旁人都看出來了呢。
宋歸塵皺眉:“宋大人誤會了,我和顧大哥不是——”
“噢,實在抱歉!”
宋綬忙拱手道歉,沉吟著回顧易的話道:“我名宋綬,從開封遊歷至此。”
顧易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顧思之卻是驚訝地看向宋綬。
“大理寺丞,宋大人?”
宋綬含蓄地朝他笑笑,繼而看向顧易。
“昨日我與家童熟睡之時,房中進了三個毛賊,說是要來行刺顧小郎君的,被我家書童捆了,如今正在樓上房中。”
聞言,幾人皆是大驚。
顧思之起身,拱手道:“宋大人,在下顧思之,小易是我三弟,他現下有傷在身,宋大人所說毛賊,還請帶我一見。”
宋綬又看了看顧易,見他腰直背挺,除了額頭上包紮著的白色繃帶外,半點不像有傷在身之人。
不過他的目光純粹,聽到有人慾行刺自己,他先是一愣,隨即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女子:“抓我的那些人,還想殺了我?”
宋歸塵忙搖頭,解釋道:“抓你的人已經被嶽大哥抓起來了。”
“那就是他們身後的人見一擊不成,又派人來。”
顧易皺眉,昨日小塵已經和自己說了自己失憶前後的事情,如今看來,一定是林先道派人來,要置自己於死地了。
幾人來到宋綬的房間,果然進門處麻繩捆著三個五大三粗的黑衣漢子。
三人皆是一臉倦色,見到烏拉拉進來了這麼多人,還以為是官府的人來了,頓時垂頭嗚咽不斷。
宋湖踢了其中一人一腳:“別嚎了!你們要行刺的正主來了,還不快認認清楚,免得下次又認錯人!”
三人抬起頭來,看清了顧易,又是一陣嗚咽。
顧易蹲下身,扯掉其中一人嘴裡的麻布。
“是林先道派你們來的?”
三人想都不想,紛紛點頭,嘴裡沒有抹布的那人濃眉大眼,額頭上一道斜疤,他積極坦白道:“對對對,是林通判派我們來行刺公子的。”
“只有你們三個?”
“還有其餘七個弟兄。”
宋歸塵氣得頭頂冒煙,這林先道還真是煞費苦心,如此不遺餘力地要行刺顧大哥。
她看了看雖然失憶,但依舊淡定溫和、有條不紊地審問三人的顧易,一陣心疼,指著那刀疤臉問:“他們人在哪?”
刀疤臉不敢怠慢:“碼頭船上。”
嶽捕頭聞言:“我這就派人將他們抓來!”
“不必去了。”顧易站起來,皺眉揉了揉太陽穴,“不見他們三人回去,其他人恐怕早就走了,嶽大哥去了,也是撲空。”
說得有理。
嶽捕頭頓住腳步,他怎麼覺得,公子失憶了,卻和失憶前沒什麼差別呢。
這審問人的架勢,這皺眉思索的樣子,和原來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