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翠卿已經敬過嶽東回到了座位上。
接二連三的有人去為嶽東站臺,其他人自然是議論紛紛,被顧益涵這“當、當、當”一敲,大家都下意識地閉嘴看向他。
“諸位,這幾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該拍的拍了,該照的照了,能採訪的都採訪了,不知不覺的,明天就是決戰時刻了,融老也該明確一下了。把具體時間定一下,把具體地點定一下,讓大家今天晚上睡個安穩覺,要不然還得猜來猜去的。”
融瀾心中哀嘆一聲,前幾天的統一造勢,確實讓很多人把目光關注到白龍山景區。
但華巖生的通訊稿和駱雄璧那一整版圖文,不僅淡化了之前訃告式的意味,而且給百龍山和嶽東本人豎起了不好推毀的正面形象。
他回憶起融暄曾經說先把百龍山景區推上風口浪尖,景區方面如果不應戰,就等於承認在管理方面出現重大失誤,而且自下而上都有問題!他們就算是開除嶽東,也難以挽回影響。
融瀾此刻真盼著百龍山景區不應戰!
這樣的話,他還能保住一點臉面。
他的目光在百龍山景區的高層臉上轉來轉去,最後鎖定了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趙行健。
“趙主任,我們來的比較突然,我確實有點考慮不周,不知景區方面準備的如何?”
“融老先生說笑了,我們直到現在,都不清楚你具體要做什麼,你讓我們如何準備?”
“如果你們什麼都沒準備的話,在某些人的眼中看起來,似乎真有欺負你們的意思,要不然你們給承知恢復一下名譽,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何?”
“融老先生真是會說笑,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我們只是按照有關規定,讓墨承知限期整改並繳納保證金,沒在任何場合惡意詆譭他的名譽,甚至都沒在景區內部公佈,你怎麼會有恢復名譽這種說法?”
“那些事實存在的事情,詆不詆譭,公不公佈沒有多大區別。所以恢復名譽還是有必要的,大家一團和氣不好嗎?”
“融瀾先生太會說笑了,決定權不在我們身上。之前16家媒體一起釋出了讓我們不是太舒服的訊息,我們也清楚,許多媒體出於對同行的信任,沒有做細緻的調查,就偏聽偏信,我相信可以達成諒解。但那些事實存在的事情誰都看得到,最近景區和總公司的各級領導,不停地接到社會各界詢問事情進展的電話,你打算讓我們怎樣回答?”
融瀾身體坐直,眯了眯眼,想給趙行健一點兒壓力,“看來趙主任沒有和解的願望。”
趙行健根本不怵他,“我說過決定權不在我們身上,你們已經把百龍山之行放大到公眾的視野裡,如果你想就此作罷,除非你們自行離開。否則的話,我們景區沒辦法向社會各界交代。”
融瀾見趙行健不肯鬆口,只好把目光投向嶽東。
“嶽東,如果明天真的要進行探討交流,你就是景區方面的參與者,勝了固然可喜,但談何容易!如果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想就此罷手嗎?”
嶽東笑了笑,“融老先生,你這樣轉彎抹角的逼著我們求和,真的沒有意思。如果你心生退意,你這麼大年紀,我們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你。”
融瀾的嘴角一抽,“年輕人說話這麼不尊重前輩嗎?”
“你給我亂扣帽子也是沒有意思,按照你的話說,那些事實存在的事情,說不說破也沒多大區別,非得藏著掖著幹嘛?”
有人憋不住想笑,融瀾說話怎麼總被抓住把柄呢?
上一次被嶽東揪住了,把他和騙子劃等號。
這一次“那些事實存在的事情”被趙行健和嶽東反覆使用,又讓他難以應對。
融瀾只好轉換話題,“你到底想怎樣?”
嶽東搖搖頭,“不是我想怎樣,是你非想和我來一個公開的探討交流,又遲遲不說探討交流的具體內容,而且不定下具體地點,卻早早地把時間定在明天上午,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