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很小,三個人靠得很近,但屋內還有第四個人在,魏一抬頭就反問。
“他聽到了他能做什麼?”
風起一愣,沒想到這麼注意還是被聽到了。
“聽到了他能做什麼?老老實實把自己洗乾淨了,跳到我的床上等著我寵幸他?”
話落,魏一整個人就是一呆。
在三個護衛平穩的十個呼吸過後,她突然一拍手,雙眼發亮,就算夜空中突然閃爍的星星。
“這個不錯誒,這個可以有!”
她急忙對著三人吩咐。
“按你剛才說的做,去找個人把我剛剛說的話透露給他。要是沒把自己洗乾淨,自動跳到我床上,你就去把人給我打暈了,丟到我床上。”
風起脖子歪了歪,眼神越發迥異。
“姑娘,你最近春秋讀多了吧?”
魏一彷彿沒聽到他說話,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繼續吩咐著。
“要是覺得床上不穩妥,就給我把他掉到地宮裡面。那邊又是溫泉,又是禁閉室,小黑屋要什麼什麼都有,在那裡想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沒人管……哈哈哈哈。那他就是我的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所不為,恣意妄為,胡作非為,膽大妄為,隨心所欲……”
風末的眼皮,隨著魏一每說一個詞,便跳動一下。好一會,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看向風起。
“你剛說‘最近春秋讀多了吧’是什麼意思?”
“做你的春秋大夢!”
風起沒好氣道。
“作威作福,為非作歹,無法無天,強搶民男,無惡不做個屁!睡覺!夢裡什麼都有!”
忽然,魏一氣勢漸漸減弱,唸叨完最後一個字,被子一抽,側身又趟了回去。
三人護衛一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愣。
“姑娘這就……”
“嘻嘻嘻,卿卿我回來看你了,嘻嘻嘻,我當然捨不得你了,嘻嘻嘻嘻嘻……”
風起話沒說完,垂落的白色床幔裡,又斷斷續續響起了“做夢”的囈語……
自當晚開始,幾乎每個晚上,都能隱約聽見有人深夜驚叫,聲音驚恐、可怖。每每都是一聲又一聲的“鬼啊”、“鬼啊”的,不時把睡夢中的人吵醒。
說來也怪。
那深夜的尖叫聲,隱隱約約,時而會響亮一些,時而遙遠得好像在很遠之外的地方,聽不真切。
好奇的公子們、小姐們,一早起來,便派人去打探。這才得知那驚叫聲,原來是從那些品階低下的官眷、乃至無官眷者的小主們,所住的地方傳來的。
打探到大概是錯吃了什麼東西,這才發了噩夢。其餘的,便再無人去打探了。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好好的其他姑娘家公子們,也不會閒的去管別人家的事,何況這還門不當戶不對呢。
京都這場雨,一連下了五六天,每逢在家中時,這雨便停;或者是非常的細小。每當人們要出門時,這雨便驟然變大,就連那雨傘都被打得向一邊傾斜。實在是叫人為難。
到了新的一天,才勉強停了下來。
清早,陽光撥開了雲霧,灑向大地,給大地帶來了小別不久的希望跟溫暖。還掛著雨珠的花蕊緩緩抬起了腦袋,自在的感受著陽光的懷抱……
穿著藍白相間深衣的姑娘,起身伸了個攔腰,開啟門,迎著漫天上一朵又一朵,被陽光所撥開的雲兒,揚起漸漸加深的笑靨,走在了彩色的光暈下。
好幾日沒能出門,也被悶了幾日,今日放晴,終於是能出去伸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