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靜,涼風冷冷,時而透露著涼爽,時而帶來幾絲冰冷。這樣的夜,是要抱著被褥睡去,方可免著涼的;這樣的夜,怕是多數人最喜歡的涼爽之夜。柔軟舒適的塌內,任其左右翻身,沒有那周公相邀,也有一夜好覺即降。
“嘻嘻。”
“嘻嘻嘻。”
“唔。討厭!絕對不是啦。”
“嘻嘻。”
靜謐的夜色中,垂落著白色床幔的塌上,一團隆起的弧度裡,不時有嬉笑聲透過被褥傳出。
那聲音時而壓抑,那聲音時而輕喘,每一次響起,無不是飽含著滿滿的喜悅;無不是飽含著難掩的嬌羞。
又一翻身,那隆起的弧度抱著被褥,把自己翻了出來。原來是一姑娘,姿勢不雅卻自由極了,抱著懷中的被褥,緊閉著雙眼,咧著嘴,不知是夢見了什麼,歡樂之情難掩。
“嘻嘻,哈哈哈,我的,都是我的。”
夜色越深,姑娘發出的囈語越是清晰。
“唔啊!都是我的!別想逃出我的床。嘻嘻嘻嘻嘻。”
也越是令人聞之訕訕……
“姑娘一個人抱著被子在做什麼呢?”
黑暗中,忽然響起一陣無奈的低語。原來就在床榻前,正立著三個黑衣的護衛。他們三人肩膀靠著肩膀站立,紛紛隔著白色的床幔,看向床榻內的身影。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做春夢啊。”
風末應道。
“你見過做春夢的人這麼清醒的說話嗎?”
風起再次問詢。
聞言,中間的起末臉色又嚴肅了幾分。
風末手臂一抬,手肘靠在了起末的肩膀上。
“是不是做春夢有區別嗎?誰說做夢一定要睡著才能做,醒著也可以呀。反正現在深更半夜的,誰會去管?”
“嘻嘻嘻。”
來了,床榻上的姑娘又嘻嘻的笑了起來,開心得就像偷吃了糖果的壞小孩。她翻了個身,直接就把額頭埋進了被褥裡。
“我好喜歡你啊,卿卿,我喜歡你。嘻嘻,我那麼喜歡你,你就從了我吧……”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風末、風起、起末三個守衛:“……”
滿頭黑線。
“姑娘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名字念出來,也不怕被別人聽見。”
風末有些無奈。
“她怕啥?她知道有我們給她守著,別人都翻不進來,她怕啥?她啥都不怕。”
風起黑著臉,側頭不去看,眼不見為淨。
風末抓了抓頭髮,瞥了一眼床上的人。
“說得也是,反正有我們呢。姑娘沒把辦案手法給當夢話說出來,就算是給我們面子了。”
話音落地,風起、起末頓時一記冷眼朝他看去。尤其起末的眼神,更是冷冰冰的。風末趕緊捂住嘴,放下手臂往一邊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