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我沒有走下去,以太過勞累為藉口,也許...我還能再等一輪電梯。
如果下一輪也滿員怎麼辦?
那就再等!
這是不可抗力,對吧?就像我始終不曉得我哥那裡的員工輪休表一樣,都屬於不可抗力。
十分鐘後,電梯到來,空無一人。
對於不可抗力,解決方法唯有推測。推測錯誤,也是尋常有的。
有了這些心理建設,打不上計程車也沒什麼好讓我心情起伏的了。六點半離開公司,八點多才到達我哥的小酒館,並不是始料未及。
時間尚早,酒館裡還沒有客人。他們普遍奔著十二點的故事而來,提前四個小時的,只有可能是看上我哥或者是他的小姑娘,提前過來蹲點。
很慶幸,今天我一個也沒看見,只有我哥那個新女朋友在酒櫃前不知忙活什麼。
“我到了!你在哪呢!沒瞅著啊!”我發出語音催命,一個人待著看他們忙活,多少有些尷尬。
“叮!”
“路上了,剛進貨去了。你先自己玩會。”他同樣語音不緊不慢的回覆我。
糟糕。一個人無所事事之時,我就會開始胡思亂想。這會我主要琢磨的物件,便是那張舉足輕重的機票。
真的就要定機票嗎?還是...
我關掉了微博裡剛刷掉的“喜歡的人,哪怕忘的再徹底,再見一眼還是喜歡”的這種心靈雞湯,神遊般,不顧那些打掃衛生的員工詫異的眼神,走到了臺上正中的位置坐下。
到了晚上,這個位置就會打下一束追光,將位上的人置於如夢似幻當中。還有些抽菸的客人做輔助,繚繞的煙穿梭盪漾至追光下,透過丁達爾效應,在客人眼中翩翩起舞,像人心般變化無窮,無從推敲。
那時,身在其中的那個人,便是我的神明,我還是記得。
我遺忘了一件以前一直作為常識的事。現實的殘忍之處,往往在於,當你願意放下身段與它妥協之時,他卻未必就願意和你妥協了。
冰鎮了的啤酒在我哥那女朋友的手下排隊,叮鐺有聲,冷氣四溢,大熱天裡,連眼睛都是涼的。
“啪”的一聲,燈光師開始試光,臺下驟黑,獨我頭頂大亮,強光刺激,一瞬間使我有些看不真切。
耳邊突然開始沉寂,時間變得緩慢而悠長,我能想象到酒館外,夕陽在今日忙碌的煙火氣下,正同即將來臨的黑夜邊緣,交換一個深情的吻。
眼前似乎有風拂過,吹盡風塵處,那個原先受我寵幸多次的角落,變得澄淨清澈。
是他!
我看見了他,白色的T恤,他在那個角落,與追光下的我對視。
清晨綻放的杜鵑花,深夜航船的漁火,操勞母親的週末,南方的第一場初雪,在我眼裡。
此時此刻,田不成田,海不是海,滄海桑田,桑田遇滄海。
涅槃重生?
“91216241 92432163 422162”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