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笑,“雨太大了,撐傘也沒有用了。”
“什麼意思?”鈴鈴的大嗓門將我的酒勁殺去大半,“你把傘打的朝下一點不就好咯?”
“不是。”我答:“我的意思是,無所謂了。”
“你說什麼?”
“沒事。”我又端起杯子咂一口,辣的嗆眼睛,“我在家了,下不下雨的無所謂。你注意安全。”
“還有。”我補充,“我放手了。我不喜歡了。”
意識最後一刻,我在備忘錄輸下最後一句話。
這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2282 234282 9343 912143 3132 428221 9163 61326 93436241 412143 942143 9332 2282 428243 936382 51432163 5143 5332 2221”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第二日,我是被鈴鈴活生生搖醒的。尚沒因為宿醉不適的我,被她搖的頭暈目眩,胃裡直翻騰。
當代獨居女性,為了以防忘帶鑰匙這種常見的可愛錯誤,都會再配一把備用鑰匙放在靠譜的人那裡,我也如法炮製,才會有此時鈴鈴一禍。
“可以啊你!打電話也不接!一個人躲著喝大酒呢!”
我渾身痠痛,好容易抬起眼皮,才發現自己原來睡在了茶几上。
她哭笑不得,想罵我又無從開口。
“你今天不去上班?”她問。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反問,“你今天不用上班?”
完蛋,她眼裡刷的冒出火星,從沙發底下摸出我的手機,砸在我面前。
“你看看,從早上七點到現在,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還以為你死了!”
嗯...我看著六十多個未接電話,啞口無言。
“一進來你丫還直挺挺躺在桌上,我還真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所以...你今天休假?”本來想問她怎麼這麼閒,可是強烈的求生欲提醒我不要作死。
“休什麼假!老孃怕你出事,這不才請了假!”
哦...她做營銷,那裡沒有全勤獎。
“好吧。”我四下望去,沒什麼能招待她的了,索性放棄。“你自便,我再睡會。”
她眼疾手快,捏住我的後脖頸,“睡什麼睡!睡也回床上睡去!你看這桌子給你造的!”
“一起睡吧。補個覺,下午出去玩。”我也不是冷心冷肺,洗了個澡,徹底清醒,恢復了感恩與愧疚的能力。
今日和昨天有著一模一樣的陽光。可是沐浴陽光的我,卻不再是昨天的我了。
我還記得昨夜的誓言,我放下了。從今天開始。
鈴鈴絕口不提昨夜我的口不擇言,大概是也沒將我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又或許是想留於我一絲顏面,這使我分外感激。
她身上有淡淡一股好聞的熟悉味道,黃透的日光將一切幼稚催熟,夾雜著飛馳的未涼的心,一路豔燒到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