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餘明珠面前，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餘明珠低聲說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碎玉抬頭，露出一張和餘明珠頗為相似的臉。
燕兒說道：“怪不得老爺多看了幾眼，原來是站了夫人的光啊。”
碎玉不說話，餘明珠笑了笑。
“你也不必如此拘謹，到底是皇上御賜的貴妾，府裡頭安排你好吃好喝的，只是你若是有別的心思，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餘明珠在京城裡的名聲頗為響亮，這碎玉自然是聽說過的。
碎玉笑道：“奴婢知道了。”
“豆蔻帶著她下去吧、”
碎玉自己帶的有丫頭，是個長得很醜的少女，說實話豆蔻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少女，臉上滿是傷疤，一雙眼睛渾濁不堪。
只是身形看著有些熟悉。
只是她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像誰，反正這主僕二人都顯得有些奇怪。
這丫頭就叫阿醜，歲月對著豆蔻說道：“豆蔻姑娘，這阿醜是我的貼身丫頭，雖然長得醜了些，可是為人正直，身世比較可憐，所以還請豆蔻姑娘多多擔待一些、”
豆蔻說道：“這是自然，姨娘，這便是您的院子了。”
碎玉一抬頭，看到了院子裡的名字。
“落霞苑？多謝夫人，多謝豆蔻姑娘。”
豆蔻將人安排妥當之後，便走了，這碎玉帶著阿醜進了屋子，進了屋子之後，兩人的氣質頓時變了，只見到阿醜冷冷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顧懷明可不是精蟲上腦的男人，他多看你幾眼，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餘明珠而已，你若真的是起了什麼心思，恐怕要死的極慘。”
這碎玉卻不以為意。
“那餘明珠的長相是不錯，可是到底已經人老珠黃了，我在青樓裡廝混那麼多年，我如何會不知道男人的脾性，他多看我不過是因為我長得是他喜歡的型別而已，他既然可以因為餘明珠的容貌對她好，為何不能對我好？”
阿醜冷笑道：“還真是不知所謂，其他的事情我不會管，倒是若你壞了我的大事，那就等著拿腦袋來謝罪吧。”
碎玉冷笑一聲。
“你長得這麼醜，是不是從未受過男人的愛，我告訴你，讓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是很簡單的，若是令如那個賤人當了我的道兒，現在在皇宮裡的人就是我了！”
這碎玉和方才謹小慎微的模樣，倒是分外不同。
阿醜突然笑了起來。
“男人的喜歡，只是腦子裡都是空氣的女人才會相信這些東西，我告訴你，顧懷明之所以對餘明珠好，不過是因為餘家，你有什麼？就你這張臉？”
兩人很顯然是說不到一塊去，碎玉也不搭理她。
阿醜到了自己的房間，她深吸了一口氣。
重新回到餘明珠身邊，她竟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不喜歡她，也許有一天，阿醜會親自動手殺了餘明珠。
然後再自殺。
阿醜想到這一幕，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到難受。
她還記得當年她別人牙子賣到餘家的時候，餘明珠用手指著說：“我要這個女孩，她的眼睛非常好看。”
她從來都沒有被旁人誇過好看，甚至到以後，她身邊的任何人從來沒有說過她好看。
可是餘明珠卻說她好看，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在餘明珠身邊一輩子。
可是最後餘明珠拋棄了她，為了顧懷明。
為了一個從始至終都在欺騙她的顧懷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