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做了皇帝的人,可能那顆柔軟的心都變成了鋼鐵,任憑安城如何求他,他都沒有任何遲疑。
花蕊幽幽嘆了一口氣。
“公主殿下,你是大梁的公主,你要為大梁的百姓考慮。”
這句話說的冠冕堂皇,安城從地上站起來,她頭上的珠翠搖搖晃晃,一雙眼睛裡滿是淚水。
饒是一旁的太監宮女們,都面露不忍。
“那當初你們把我嫁給呼蘭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大梁的公主?”
皇帝已經失去了所有耐心,只聽到他冷冷說道:“你既然享受著百姓的供奉,那便有這樣的自覺。”
花蕊趕忙說道:“公主殿下,您還是回去吧,你的母妃還在等著你呢。”
安城的母親安太妃如今也在宮殿外頭哭鬧著。
安城被人帶了下去,只留下那個幼小的孩子。
花蕊走到那孩子身邊,低聲嘆了一口氣。
“這樣小的孩子,也實在是有些可憐。”
花蕊伸出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臉蛋,不知道是不是這孩子太過聰慧,竟然直接朝著花蕊笑了笑,花蕊心裡頭閃過一絲不忍。
而那高坐在皇位上的皇帝卻一臉冷漠地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來人將這孩子帶下去,處置了吧。”
殿前侍衛走了上來,將那孩子抱了下去。
花蕊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也就是這幾日,她便覺得眼前的李同,似乎已經不是之前的李同了。
他的身上似乎披上了一層名為皇權的堅固鎧甲。
變得如同無情,花蕊穿梭在高大的宮牆之中,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她身邊的宮女說道:“貴妃怎麼了?”
花蕊輕聲說道:“去給本宮喚個人。”
花蕊在深宮時間長了,似乎也能說出來幾句本宮。
可是現在的花蕊畢竟不是當年的花蕊,她終究還是同這世俗混為一談。
據說那個西蒙的小皇子死的時候,院子裡的海棠花開的正好,小皇子的血同那海棠花融為一體,有些宮人總能聽到孩子的哭聲。
安城公主徹底瘋了,皇上可能心裡頭也有些愧疚,便將她安置到一個偏僻的宮殿之中,讓人好生照顧著。
只是整日面對一個瘋子,便是親人也會心生厭煩。
何況是宮裡頭最講究踩高捧低的奴才呢。
想必這安城公主過得十分不好,最後還是貴妃出面,讓安城公主的生母,文貴妃來照顧她。
朝廷里正在發生著另外一件大事兒,就是清算平昌公主和靖王的勢力。
畢竟此時靖王以反,還在西南自立為王,說是要清君側。
這平昌公主便是輩分再高,自然也是要被清算的。
不過因為太上皇給平昌公主了一道免死金牌,所以無論朝堂上的臣子如何,這平昌公主只是被剝奪了公主身份,貶為庶民,依舊可以住在公主府。
而且公主的份例依舊不少。
不過說到底還是顧閒勝利了,他今日特地沒有喝酒,穿著一身年輕時的衣衫,走到了公主府。